這一刻的金鐸在唐宋元眼裡,已經不再是一座貢嘎雪山,而是一座永遠無法逾越的高峰。

在唐宋元心裡,自己就像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螞蟻。

而金鐸,則是一頭猛獁巨象!

這種比喻已經不是用恐怖來形容,而是銀河般的差距!

不用說也不用再看,金鐸的甄別是對的。

要是錯了一件,唐宋元可以把自己的腦袋擰下來!

“藍關楚。顧顏冰。週末。怎麼說?”

當金鐸分辨完所有瓷片之後,他整個人的精氣神在不經意間又回覆到原有的清淡如雲平靜如水的狀態。

這種狀態是無為者的與世無爭,又像是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又像是曲高和寡的隱修者。

他給唐宋元和孫雨新的感覺就像是深山中深深山澗中靜靜流淌的小溪。又像是黃山上的那棵松,靜靜默默的看著人生百事。

但是,在他變成小溪之前,他就是個刺客!

一擊必殺雷霆萬鈞的刺客之王!

大宗師!

大宗師風範呀!

週末似乎沒聽到金鐸的問話,痴痴傻傻跪在地上。

此時此刻的顧顏冰比周末好不到哪兒去。

單憑那鬼手神技就讓顧顏冰到現在都還在喘不過氣來。

自己,再說一句話,就是多給自己添一份羞辱。

再多一份羞辱,顧顏冰這一生都將走不出金鐸的陰影!

而監督組大組長超然世外的藍關楚手裡捧著十二花神杯的碎片,毫不在意手指被割破鮮血長流!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藍關楚慢慢緩緩抬起腦袋仰望金鐸,就像是仰望一尊神像!

慘白渾濁的昏花老眼中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悲憤低聲開口:“你是不是他老人家的門徒?”

一向惜字如金的金鐸在恢復靜水深流狀態後出人意料的回覆了藍關楚。

“哪個老人家?”

“少……裝蒜……”

藍關楚聲嘶力竭顫聲叫著:“鬼手是老祖宗的不傳絕密。全天下只有他老人家一個人會,老祖宗已經快二十年沒露過面。”

“我不認識什麼老人家,也不認識什麼老祖宗。”

藍關楚壓著萬千悲憤低低叫道:“你……少給我裝蒜……你若是老祖宗的門徒,那今天,我放你一馬……”

“若不是……”

金鐸長身挺立如長槍一般直插天外,漠然說道:“我需要你放馬?你算什麼東西?”

“至於你說的那個二十年不露頭的老祖宗,是縮頭烏龜嗎?”

藍關楚老臉陰冷悽聲叫道:“敢侮辱老祖宗,你怕是不想活了。你知道老祖宗的本事嗎?他都一百零四歲了,仙家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