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沙罐是巴蜀方言。沙罐比喻腦袋,敲沙罐就是敲掉腦袋。指槍斃。

所謂的陪過殺也叫作陪殺場!

某種程度上來說,陪殺比敲沙罐還要恐怖。觀摩過程中,有的直接嚇得尿翔齊流。

站在眼前的男子容貌有些怪異,面部沒有絲毫感情波動,像極了殭屍。他的眼睛灰暮呆滯,又像極了行屍。

竹竿盯著金鐸眼皮狂跳,脊椎傳來陣陣冰冷!

作為數進宮的主,竹竿憑直覺能感受到金鐸所說的話絕不是吹牛。因為金鐸身上有種不同於任何人的氣勢。

就連山上那些個惡貫滿盈的大佬都沒有的氣勢。

那股子的從容,就像是站在刑場上依舊氣定神閒,生死淡漠!

“兄弟……不是。哥老倌哥老倌……”

嘴裡滿堆微笑叫著哥老倌的尊稱,竹竿摸出中華煙主動給金鐸遞煙。

“統領不下馬!”

竹竿面色再變,望向金鐸的眼中多了幾絲驚恐。滿堆諂笑雞啄米點頭迭聲應承,根本不敢多話帶著眾人進入水文站舊房。

旁邊備受竹竿欺凌的流浪兒和拾荒者怔怔看著這一幕,無不對金鐸充滿敬畏。

“幫我開箱子。裡面的東西,平半分!”

滴答半邊臉臉腫得老高,嘴角淌著血,生硬的語氣中帶著懇求的味道。

“還回去!”

“不還!”

金鐸不再理睬滴答,一腳踩著橋柱,騰空而起把住橋墩邊緣倒著翻身飛速上了橋洞!

這距離金馬河河面十五米高的橋洞,就是金鐸的居所!

目視金鐸的超絕身手,下面的人都露出驚駭畏懼的神色。

“老子懷疑他在吹牛逼。哪兒有上了刑場又被拖下來的。”

“就是就是……”

狗籠房中,人渣們七嘴八舌叫著。

竹竿一口濃痰吐在那人臉上:“就是你麻痺。那個人手頭絕對有人命。我們在他面前算個錘子。”

一群人渣面露不甘和忿色。

“他就只有一個人。我們這麼多兄弟夥。晚上摸上去一起上,把他整死丟金馬河!”

“對頭三哥。反正他是山上下來的。住橋洞肯定是無父無母。整死他也沒哪個曉得。”

“三哥,我懷疑勞改犯看上我們這了。我們好不容易霸佔到這個地盤,光是每天晚上偷砂石水泥鋼筋都能搞好幾百。要是被他截了我們的財路,兄弟夥怕是要躺平等死了。”

竹竿仰望高高的橋洞,目光越來越冷,重重將菸蒂砸在地上,嘶聲叫道!

“整死他便宜了他。”

“明晚上做了那單趁人多把他弄翻!”

“賣器官!”

一幫人渣目露兇光如同厲鬼。

人渣們說話極為小聲,但橋洞中的金鐸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沒有任何表情,平靜掃掉橋洞雨水,就著骯髒公共廁所接來的自來水洗淨饅頭。一口冷水一口冷饅頭咽盡口中。

這是金鐸四天來第一次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