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們都已經出局了”。柳葉雯看了一眼王朝陽的眼睛,說道,“都已近不想再玩了,所以只能買掉,反正都已經賺大了不是嗎?那些還沒有滿足的嗎,就算是到死也不會賣掉,所以大家關注你,就是因為……”

那個生面孔接話說道,“是因為你現在不賣不行。”

他走了過來,扯了扯王朝陽身上那廉價的衣服,“別等到搖號的時候再後悔了,現在要是賣不出去,你就再也別想賣了,至於你想要自己玩……我這麼和你說吧,現在的價格都已經固定了,一套認購證想要玩出來,流動資金最起碼也得要四五萬塊錢……你玩得起嗎?”

難怪柳葉雯說現在,現在手裡面有認購證的散戶已經沒有了,畢竟四五萬塊錢的流動資金,這年頭的一般人家還真的拿不出來。

他們哪怕是在一開始幸運的買到了兩套成套的認購證,但是到了今天的這一步,等待的結果也只能是賣掉,或者是找人入股。

絕對大部分的人都選擇了賣掉,因為確實,五萬塊錢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賺翻了。

一年只有四次搖號的機會,現在玩不動還不大算賣,在浪費一輪的機會,接下來的價格怕是會跌不少。

所以,總結來說就一句話,在王朝陽沒來的這幾題,盛海市的股票認購證市場,已經完成了一次徹底的洗牌。

也正是因此,在王朝陽消失的這幾天,不少人都想起來了,惦記上了,這個手上最少有著一整套白板的小子,它變成了茫茫草原上那個落單的肥羊。

關注他並不是因為他手裡有很多的認購證,而是認為他手裡的認購證少,因為他沒有資格和這裡的人坐在一起,所以他必須要出局。

就算他真的只有一套,那也是一塊肉啊。

其實五萬塊錢的價格真的已經非常高了,不要忘了,現在才是92年,股票市場裡面的大戶根本沒有那麼多,這一套下來,流動資金加上本金,無論對誰來說都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能滾動起十套的人都已經算是實力強勁了,至於能滾動起來幾十套、上百套的人,那就更少了……

俱樂部內沒有人再加價了。

……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王朝陽只能怪自己的記憶實在是太模糊了,否則他就會明白:

認購證真正的那次大爆發不是在這頓時間,不是在第一次搖號的時候,而是在第二次搖號的前夕。

到了那個時間點,所有的股民就都會知道兩件事:

一, 盛海市一年的搖號股票將會從計劃當中的十多隻,一下子變成五十幾只。

二, 國家計劃著要放開股票的漲幅限制,股票價格將會直接爆炸。

這兩件事將會把股票認購證的價格,直接推到一個常人根本就無法想象,近乎到癲狂的高度。

而這個情況,哪怕是現在在上級有一定關係,又訊息渠道的人,也根本沒法判斷。

而王朝陽,也是因為記憶的模糊,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如何,現在變得徹底糾結起來了。

“嘖!你小子到底有完沒完?”那個生面孔此時有些不耐煩了,一隻手向前推,另一隻手開始要在王朝陽的兜裡翻騰,

“趕緊的,拿著錢走人!”

王朝陽向後面退了一步,眉頭皺了起來。

“你……誒,呃呃呃……誰?!哪個不怕死的傻逼!……楊哥……”

那個生面孔被一個人從後面拉著衣領,拖著走了。

誰?

不可能是柳葉雯的人,她在江湖混了這麼久,一直有著自己的分寸,而且在華庭飯店背後做主的另有其人。

“怎麼著?強買強賣啊?!”

這個聲音有點耳熟,但是想不起來了,記不起在哪裡聽過。

緊接著,一個穿著西裝,打著領帶,梳著一個闆闆正正的油頭,打扮正式到有些誇張的中年男人出現在了王朝陽的眼前,就是他把那個生面孔給拎走了,而且剛才那個十分囂張跋扈的傢伙,此時居然一聲都不敢吭。

“小兄弟,你還記得我嗎?”他把一個造型誇張的大哥大立在了桌子上,笑著對王朝陽問道。

王朝陽覺得這個人看起來很面熟,但也只是很面熟而已。

“上次我老爹在這邊住院,我在醫院陪床,出去溜達的時候正好遇見你在買認購證……記起來了嗎?”

王朝陽點了點頭,想起來這件事了,可是這個傢伙現在看起來和當時相比,還真是,天上地下啊。

但是也對勁,畢竟那麼一個判斷力和觀察力都那麼恐怖的傢伙,怎麼可能真的和王朝陽上次見到的形象一樣,這種人沒道理混的不牛逼才對。

“怎麼了?是不是認不出來了?”他挺了挺胸,笑著對王朝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