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朝陽說的這些,那個朱廣發確實是人神共憤,死不足惜!”劉局長重重的一砸酒杯,怒聲說道。

坐在主位上的是已經半頭白髮的劉局長,坐在他右手邊的是王震。

在桌子的另一面坐著的則是剛剛一飲而盡,放下酒杯的王朝陽,至於桌上的其他位則是有著張定一、李長安和其他的老戰友,其中不乏哈市大大小小的官員。

這個劉局長便是哈市鐵路總局的一把手,也是上一次處理“全家”營業執照被搶一事的老局長。

“劉大爺,這個朱廣發先是仗著權勢欺負一個沒有父母的小姑娘,這一次又是欺負一個有老公的國企員工,今天還被人家給扒光了釘在大街上……我覺得這種人實在是過分至極,不坐牢難以平民憤!”王朝陽再度將杯子中的茅臺一飲而盡,恭恭敬敬的對著老局長說道。

“嗯……依我看也是如此,這樣吧,明天早上在市委會議上,我向市委的同志們提一下建議,這種人確實不適合再擔任領導了,但是他最後到底會不會坐牢,這個我也不好說。”

……

第二日市委會議上,一直保持著折中立場的鐵路老局長一反常態,言辭激烈的表示要把朱廣傳送進監獄,以謝哈市百姓,會議上雖然沒有大的爭吵,卻也沒有討論出一個方案,直到老局長說完這番話之後,秘書長宣佈了會議休息,十五分鐘後再繼續進行。

接下來,一群人分開了幫派,該上廁所的上廁所,該去市委大院裡抽菸的抽菸,一大群人紛紛打起了電話。

但所有人的想法都是一樣的,都在討論著老局長的反應。

這個年頭,鐵路局一把手的威勢不可小覷,從實權上來講,劉局長的權力不少於書記和市長。

朱廣發牆倒眾人推的訊息,已經是擺在明面上了。

王朝陽沒有露面,組織了鐵西區的百姓,沒有露面,但是卻透過劉局長的口開始在市委會議上造勢,他相信,朱廣發的那些領導和老朋友們,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收到這個訊息。

這一次的風波,絕對和以往的民眾舉報事件處於截然不同的等級。

朱廣發一定扛不住,至於他上層的那個保護傘……王朝陽從來只見過保護傘給人遮風擋雨的,卻是沒有見過捨身保人,不顧自己跳進旋渦當中去撈人的。

……

病房當中,頑強的朱廠長剛剛十分不耐煩的,回答完了呂洋的第二次筆錄詢問,和第一次筆錄的內容完全一致。

因為蛋蛋的問題,他的情緒現在務必暴躁,胡亂擺手,把一個盛放著醫療用品的托盤給推倒了,身子亂動扯到了傷口,疼的他一陣嚎叫,眼中含淚的怒吼道:

“你們倒是去抓人啊!還在這裡和我沒完沒了的做筆錄幹什麼?!人抓到了沒!”

“你們去抓人啊……再不去抓他,那個姓牛的就跑沒影了,你們到時候去哪抓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