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蒹葭暗自傷神。

她見過‘形形’的讀書人,但是像孟川這種正人君子,她還是頭次見到。

被對方身上那種令人著迷的氣質深深吸引住了,還有對方的品性,更是值得讓人驚歎。

“你笑什麼?”

孟川剛寫幾個字,就看到秦蒹葭莞爾一笑,有所困惑。

她道:“適才奴家認真觀察了一下先生,心裡突然想到了一句詩,那句詩,很配先生,所以奴家才會不自覺笑了笑。”

“哪句詩?”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秦蒹葭卑恭卑敬道。

孟川似笑非笑,“別這樣,雖然我的樣貌比一般讀書人要出眾一些,但說到底,終歸還是平平無奇。”

“先生好生謙虛,不愧是謙謙君子。”

秦蒹葭盯著孟川的面孔,眨了眨眼睛,顯得特別靈動。

他本來是有所觸動的,但是一想到對方身上那張皮都是畫的,頓時打消了所有念頭。

只是他那看似不屑一顧的神情,在秦蒹葭眼裡,卻愈發顯得高深莫測起來。

“先生和其他讀書人還真是不一樣呢,自問我的樣貌也足以稱得上美豔了,可是在先生眼裡,卻沒看到對我有絲毫邪念。”

“先生不好色,看屋中格局,也絕非貪財之人,要不然的話,以先生寫雜文的能力,沒道理賺不到錢。”

“想來,正應我此前所說,先生之所以要與席瑟共行雲雨,只不過是想看看妹妹有什麼害人手段而已。妹妹能死在先生這樣的人手裡,也算是一樁幸事了。”

“若是我還有機會,能追隨先生一段時間,為先生做牛做馬,那該有多好。”

自我攻略,最為致命。

...

落筆時,孟川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那個王茂才還在擔任廣戚縣的縣令呢?”

廣戚縣是方與縣的鄰縣。

秦蒹葭直言回應道:“聽說他本有望升遷至兗州府,可是自從兗州新刺史上任之後,他就沒了動靜,還在廣戚縣擔任縣令。”

“當了十多年的縣令?”孟川詢問道。

秦蒹葭道:“沒錯,不過先生寫奴家的遭遇,無需用真實姓名,奴家不願給先生惹來麻煩,用化名即可。”

“這樣也行?”

孟川感到疑惑。

秦蒹葭解釋道:“先生寫的是奴家的遭遇,無論是不是化名,都會與奴家建立一些因果。”

孟川點點頭,繼續落筆。

採用化名的方式去寫。

爭取將秦蒹葭的所有遭遇還原。

書寫時,他再次進入到了那種奇妙境界,思維瞬間通達了不少,就像是給智商或者才華加了點數的感覺一樣。

體內的浩然氣韻,也有所增加,只是極其微弱。

宋淮當初向縣學的學子們曾經說過,入品之後,浩然氣的積累將會愈加艱難,想要突破,無異於徒步登天,所謂任重道遠,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