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進展,整座嶺南道的百姓,肯定都會知道張博文已經率軍將要攻打端州、梧州等地了。

而江家也已經做好了嚴陣以待的姿態。

大戰一觸即發。

任誰也沒有退路。

江辰失蹤,按照江長麟的性格,肯定要興起兵事,席捲整個嶺南道。

張博文作為節度使,必然首當其衝。

所以,對雙方來說,出路只有一條,那便是死磕到底。

好在,孟川此前早就已經有所準備。

張博文撫須道:“其實本官並未上奏朝廷,有關江家的不臣之心,還是江流兒的意思。”

聽到這件事情,孟川有些驚訝,道:“請張大人詳細說來。”

張博文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江兄此前就已經將嶺南的事情推算了出來,按照江兄的話來說便是,若是本官見此間之事上奏朝廷,那麼陛下必然會派大軍前來清剿,可是到了那個時候,您這位大魏行走的功勞,便蕩然無存了,這勢必會在陛下心中造成不好的影響。”

頓了頓,他繼續開口道:“江兄還說,江家的事情,其實是對你的一種考驗,而這個考驗,必須要有你自己來完成才行。”

這番話對孟川的衝擊很大。

他又想到了當初江流兒對他所言。

從棋子成為執棋者,就一定要證實自己存在的價值。

而江家的事情,就是江流兒送給自己的一場造化。

只是能不能握得住,還是要看自己的本事。

想到這裡,孟川有些唏噓,“到底還是江先生啊,這番佈局破局的本領,當真是無人能及。”

試問,能將人生看做是一場棋局,而且還是穩贏不輸的那種,該是有多麼恐怖啊。

即使江流兒已經不在自己身邊,卻還能影響著嶺南道未來的走向與格局。

就衝這份本事,足以值得世人驚歎。

如若不是江家的事情令他難以割捨,只怕,他早就已經以江山社稷為棋局,以蒼生百姓為棋子了。

“江先生若是主掌中樞,咱們大魏朝,也不會像現在這般了。”

孟川又唉聲一嘆。

“是啊。”張博文附和道。

他此生最佩服的人,便是江流兒了。

“實不相瞞,在早些時候,我就已經派人拿著皇帝陛下給我的信物,去請鎮守蠻荒的邊疆大軍趕來馳援了,若是邊疆那邊能派來二十萬大軍,這場戰爭,我也能穩勝,但怕就怕在,崑崙大營的元帥嶽子凌不會派兵。”

所謂的信物,自然就是太祖皇帝曾經用過的玉扳指。

皇帝曾經說過,那枚玉扳指,可以調動大魏朝負責戍邊的所有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