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川又蒐集了一些證據。

自從潮州、鋒州一帶發洪水以後,田渭便開始強行徵稅。

但是結合閆言那邊送來的訊息,朝廷明明已經免去潮州兩年賦稅了。

這事透著蹊蹺。

而根據閆言送來的有關他得一些情報,孟川分析出兩個字‘平庸’。

對,是平庸。

田渭,九品初階儒修,曹長柷監國時期,建安二十四年進士。

如今,已近耄耋之年。

在剛好古稀之年的時候,才成為了潮州刺史。

膝下有三個兒子。

么兒痴傻。

二子整日遊手好閒。

長子於前年去世。

一瞬間,孟川似乎撲捉到了問題的關鍵。

么兒...二子...

難道,田渭鋌而走險,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給自己的孩子積攢家業?

長子於前年去世,所以導致他性情大變?

又過兩日。

閆言從錦衣衛那邊得來訊息,說是田渭的妻子,乃是嶺南道本土世家江家的女子。

而那女子,又是嶺南道前任節度使,現任江家家主江辰的親女兒。

江辰素來看不起田渭。

不過,後者一直極力與江家保持聯絡。

就連現任節度使張文博有時都要看江家的臉色行事。

算是大魏十三道中,最憋屈的節度使。

隴右道的節度使雖然受到王權與世家的節制,可說到底,隴右的官場,還是人家說了算。

但是張文博呢?

根本無力改變這一現狀。

因為江辰在擔任嶺南道節度使的那些年,大力培植黨羽,目前嶺南官場,半數以上,都受到過江家的恩惠,被江家抓住了把柄,只能受制於人。

所以,張文博就很自然就很憋屈。

理清了人物之間的關係,孟川開始登門拜訪田渭。

對方得知是他到來,立即大擺宴席,起身相迎。

二人像是曾經相識,一見面便就熱絡的不行。

飯桌之上,田渭笑問道:“孟大人是從京城來的欽差,到了我們這潮州,怎麼也不提前知會一聲,本官好將潮州上下所有官吏都叫來迎接孟大人啊。”

聽稱謂,便就知道,他不太喜歡孟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