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淵。”

“樂老師。”

孟川聽到有人叫他,連忙起身。

正是縣學中諸多師長之一的樂經。

也是那個讀了一輩子書,卻無法接觸儒道,老是被宋淮笑話的酸秀才。

他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給了孟川,“這封信,是山長寫給你的,他早就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所以提前將這封信寫好了,並且還叮囑我,一定要親手交在你的手裡。”

“多謝老師。”孟川深深作揖。

樂經搖頭笑道:“你現在是當朝狀元,論學識,早已穿越了我,我再也當不得你的老師了。”

“您別這樣說...”

“好了,這裡的事情,你們多操持一下,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明日再來。”

“好。”

...

對方走後,孟川開啟書信。

閆言跪倒在靈棺面前,帶領著諸多學子守孝。

宋淮一生從未娶妻,自然也無子嗣。

所以,就只能閆言他們這些學子,為老人家守靈了。

兗州府境內,不少出自於方與縣的秀才,都陸陸續續接到了訊息,馬不停蹄的從四面八方趕來。

宋淮育人一生,很多當地讀書人都受到了他的恩惠。

聽到他去世的訊息,大家都想著來見這位老先生最後一面。

膝下無子,便由他們盡孝。

整座兗州府,有很多的縣學,自然也有很多的山長。

但是唯獨宋淮,最為受人欽佩。

可以毫不違言的說,按照宋淮的名望或者是他教書育人無數的經歷來看,若是兗州府有誰為難他老人家,那麼整座府城包括下轄十二縣,都會翻天覆地。

孟川的淚痕,不停滴落在那張信封之上。

只見信上寫到:

【子淵,見信如晤,為師已去,勿念。】

【廟堂之高,官場之爭,自有兇險,不可輕信於人,亦不可遇風浪而心灰意冷。】

【著書成傳,乃為你立身之本,不可捨棄,要持之以恆。】

【朝中派系之爭,為師素有耳聞,萬不可參與奪嫡之爭,切記切記切記。】

【江南道ez城中,有為師一位好友,叫做張佑民,此人雖無大儒之名,卻有大儒之實,為師已寫信告知於他,將來你若有難,他可出手相助一次。】

【為師死後,可將為師葬於縣學山後。】

【勿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