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川離開紅袖閣。

九皇子曹淵親自相送。

夏黎和齊彪的住處是在斬妖司裡。

他們都未成家,按照規定,是可以住在那裡。

主要這樣做能夠剩下一大筆錢。

在京城當官,其實不見得每個月的俸祿能有很多。

地階除妖使,看似名氣很大。

實則,在斬妖司,鎮守使之下,皆為螻蟻。

每年死在邪祟手中的地階乃至天階除妖使,都可謂不計其數。

返回八方客棧的途中,路遇長安湖,此刻,已至深夜,四周空蕩蕩的,沒有一個行人。

想來都已經休息。

孟川孤自走在長安橋上,心裡在想著一些事情。

古往今來,參與奪嫡者,除了勝利一方,其下場基本都不太好。

雖說現在自己的背後,有學宮和師兄撐腰。

但是說到底,那些都不是可以讓自己肆意妄為的籌碼。

一切的原罪,還是目前自己的實力太低了。

根本就駕馭不住李劍仙嫡傳弟子的名頭。

像是一座大山,壓得他無論如何都喘不過氣。

如果有一天,他能夠成為大儒,或者可將身上的大山搬走,並且為己所用。

橋盡頭。

有一人坐在一張太師椅上,正閉著雙眼,嘴裡哼著小曲。

孟川並未在意。

京城人多如毛,有這麼一兩個大晚上出來作妖的怪人,也實屬正常。

他可不覺得對方是鬼魅,一是並未察覺到有任何邪祟氣息存在,二是京城這地方被國運籠罩,輕易不會有邪祟出現,加上還有一座斬妖司。

孟川徑直掠過他。

他還在哼哼著小曲。

等孟川快要走遠了,他才搖頭晃腦道:“李劍仙嫡傳弟子的風采,當真非凡。”

聞聲。

前者駐足腳步,轉過身去。

他也起身,微微抱拳道:“曹興。”

一瞬間,孟川神情嚴肅。

當朝太子曹興?

“家孟川,見過太子殿下。”他作揖道。

整個京城內,除了太子,沒人敢再用這個姓名。

“無需多禮,你乃是學宮弟子,見到俗世皇族,可以不用行禮。”曹興衣衫單薄,緩慢地走近他。

學宮確實是有這個規矩。

這也是為了彰顯出學宮的超然世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