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做事,向來是心狠手辣,怎麼這次如此小心?

一眾工友兄弟們,紛紛表示不解。

許大茂先是歪嘴冷笑,再又氣惱不已:“那小子,就是主食售賣點兒的鄭曉寶!”

工友們聽了,面面相覷。

鄭曉寶平時很少和人交往,即便說話也都是漠然的樣子。但他的漠然神態,不是針對誰,而是對誰都如此。

而且,鄭曉寶雖說沒什麼特別親近的人,但也並沒有和什麼人交惡。既然這樣,大家對他的印象,也還是可以的。

“一個十七八的半大小夥子,跟他較什麼勁吶。”一名工友覺得這個任務沒什麼意思。

“話不是這麼說。”許大茂把手一揮,“這小子總是跟我犯勁,我忍不了這口氣。”

“組長,他怎麼跟您犯勁的?”工友問。

不好說被那小子踹過一腳,但許大茂也沒想起來其它的什麼事。

“他不太尊敬我。”許大茂只好找這樣的藉口。

這話說的,不像是大廠重要崗位的領導,倒像是街頭尋釁滋事的流氓了。

好在屋裡的眾人大多是精力過剩的人,對此也能理解。

“就因為這個?”工友追問。

“這還不夠嗎?”許大茂瞟了他一眼,那人連忙退後。

想了想,許大茂繼續說:“不能在我們的身邊,出現這樣的人!再說,他倒騰那些老物件兒,也是我們不允許的!”

工友們覺得這事兒沒什麼意思,即將被整的,又還是個年齡不大、出身很好的同廠工友。

隨口說幾句,大家紛紛走到一邊抽菸、喝茶。

“跟這兒閒待著,可沒津貼。保不齊兒,連勞保都沒的發。”許大茂點上支菸,悠然地抽了一口。

聽了這話,終於有人下了狠心:“好!組長,還跟原來一樣——好事兒,就是大家夥兒的;除了其它事兒,就是您一個人兒的!”

心裡萬馬奔騰之後,許大茂只得認頭:“就是這個話兒!我什麼時候兒讓大家夥兒替我抗雷了?”

有幾人湊近前來:“什麼時候兒去,要怎麼鬧?”

彈了彈菸灰,許大茂語氣輕鬆地說:“我們住一個院兒,我不能公開出面兒。所以,你們湊上四五個人,禮拜六下午去他家艘一下兒。不過,”

工友們聽著這事,再被他的“不過”不過住了。

許大茂之所以不敢公開露面,除了擔心鄭曉寶一時激憤會揍他以外,還考慮到聾老太太。

那個老太太平時裝聾作啞,遇到褃節兒的時候,卻顯得很精明。再者,她歲數大了,萬一因為著急而發生了什麼意外,直接躺倒了,許大茂可不敢付這個責。

既要負擔醫藥費,又要床前床後地伺候她?他肯定不想這樣。

許大茂認為,他不親自出面,即便聾老太太也發生了類似的事情怎麼辦?

真要那樣的話,這件事是因為這些糾察組組員鬧的,那就只能找工廠去解決。

許大茂藉此拜託了直接的干係,也就可以了。至於後來是否會被罵,他這樣的人肯定也不是去多顧忌的。

“為了防止那小子抵賴,我還要給他安排個人!”許大茂惡狠狠地說。

工友們聽得糊塗,許大茂喝口茶後,再冷笑著說:“我找個懂點兒的人,一準兒給他把這事兒坐實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