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許大茂把手一招。那些在一個多小時以前痛揍了他一頓的職工們,此時都跟著吆喝一聲,隨他走出了大院。

寒風掠過樹梢,把院子裡人們吹得瑟瑟發抖。

熱鬧不用再看了,誰也不敢走近劉海中,大家沉默著快速回了自家。

二大爺劉海中沉默著,和二大媽、三兒子劉光福回了屋。

眼前道路騰開,鄭曉寶推著車子回到了後院。

一大爺易中海回身看了一眼他,趕緊就走進了屋裡,關燈睡覺了。

鄭曉寶鎖好車子,見到住屋還亮著燈。

進去後,他立即被聾老太太問及:“這麼晚才回來?”

“嗯,跟柱哥一起。”鄭曉寶說著,開始洗漱。

“傻柱呢?在婁曉娥家還是,”聾老太太繼續問。

“嗯。”鄭曉寶沒有多說。

“院子裡鬧什麼吶?”聾老太太再問。

“劉海中的事。”鄭曉寶開始漱口。

“說什麼吶。”聾老太太叨嘮著,躺進了被窩。

夜裡,寒風再次呼嘯起來。院子裡槐樹、榆樹、棗樹的乾枯樹梢,被颳得“嗖嗖”響。

門窗玻璃,也被寒風吹得“嘩啦嘩啦”的晃動。

早上天還沒亮,中院就傳來哭嚎聲。

院裡的人們紛紛走去,遠遠地旁觀。

風后暖,雪後寒。

現在雖然不下雪了,但寒風卻把屋頂、樹梢的積雪,不停地馳向人們的臉上、身上,令他們牙齒打顫,身體發抖。

許大茂應該是一夜沒睡,眼睛通紅著,但精神頭兒很足。

臉上還帶著昨夜被工友痛揍的痕跡,他淡然自若地指揮、協調著現場的秩序。

糾察組的職工站在院裡的有不少,民警也來了好幾位。

劉海中瑟瑟地走出家門,一位民警走上幾步,對他進行了詢問。

核實了他的身份後,民警半舉起一張拘留證:“劉海中,你跟我們回去配合調查!”

隨即就看到警察掏出亮晶晶的手銬,圍觀群眾不禁紛紛低語:“嚯,真夠快的。”

二大媽見老伴被戴上手銬,再次哭嚎起來。

應該是兩人商量過了,二大媽這次只是哭,沒有說一句話。

三個兒子都板著臉站在一邊,劉海中看向他們,覺得心裡有了愧疚。

“老大,平時我對你最好,家裡人都知道。現在我出了事兒,”他對大兒子說,“你多照顧著點兒你媽和弟弟們。”

大兒子緊盯著他,隨即就抬手給了他一記耳光。

當場的人都是驚愕,卻聽他帶著憤怒,哭著大聲說:“我的前途被你毀了!我要跟你斷絕父子關係!”

院裡的人們都是漠然,忍不住寒風的吹襲,都顫抖著身子。

劉海中驚愕地看著兒子,眼圈立即通紅。

“走吧!”民警低喝一聲,拉住劉海中的胳膊就往院外走,“讓讓,讓讓,讓開條道兒!”

許大茂幫著維持著秩序:“大家夥兒快閃閃,別妨礙警察同志辦案!快閃閃。”

呆站了一會兒,二大媽先跟著走了出去。那三個兒子相互看了看,沒人願意挪動腳步。

衚衕裡,警笛聲劃破了清晨的寂靜。

幾輛警車遠去,許大茂鼓掌大笑:“罪人,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