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啊。”鄭曉寶看著她一時出神。

兩人對視一會兒,各自轉開了視線。

坐在岸邊的枯草上,鄭曉寶遞給她水壺:“喝點兒熱水。”

“涼了吧?”冉秋水接過來說,“有壺套兒可能也涼了。”

“不會的,起碼還是溫的。”鄭曉寶一邊換鞋一邊說,“路上我把它揣在懷裡了。”

冉秋水沒有作聲,擰開了鋁製水壺的蓋子。喝了一口,她低聲說:“是溫的。”

說完,她拿出挎包裡的麵包:“喏,這個大果料的給你吃。”

義利的果料麵包,裡面是葡萄乾、核桃仁等乾果。

接過來後,鄭曉寶剝開果料麵包彩條圖案的包裝紙,分了一半給她後,再大咬了一口:“果料挺多。”

吃了麵包,他接過她遞來的水壺喝了一口後,看著她說:“不太熱了。”

“吃飽喝足啦!走,我們去頤和園裡面看看。”冉秋水站起身來,把幾個挎包整理好。

頤和園是過去的皇家園林,與杭城的西湖形制很相近。兩人沿著園內昆明湖的堤岸,巡看了十七孔橋、玉帶橋、石舫等景點。

穿行在七八百米的長廊內,他們仰頭看著枋樑上斑駁的彩畫。再到了鎮湖的銅牛處,兩人再仔細辨認著它身上的刀痕。

冬天的陽光比較溫和,連同昆明湖冰面上的發光,一起照來這邊。

“這就是歷史的見證。”冉秋水指著銅牛說。

見她神情有些低落,鄭曉寶詢問:“累了吧?我們回去的時候,不要滑得太快了。”

走出公園,鄭曉寶突然覺得瑟縮地坐在外面的河道邊,抱著兩臂垂釣的那人很眼熟:不是三大爺閻富貴又是誰!

他明明說是去後海,卻還是騎車到了這裡。看來,他“好事不告訴人”的精明是習慣了的。

彷彿是第六感,三大爺閻富貴也回頭看了一眼。正要扭過頭去,他也認出了鄭曉寶。

“喲,曉寶,你還真來啦!真巧嘿!”閻富貴躲不過去,只好勉強解釋,“我到了後海,見那邊兒人太多,就還是到這裡來了。”

“嗯,這裡清靜。”鄭曉寶說完正要走,卻聽他繼續說:“喲,這不是冉秋葉老師的妹妹嘛!”

肯定是認識的,冉秋水也經常去找區小學找姐姐。

“閻老師好。”她避讓不過,只得客氣地問好。

從眼鏡片後面仔仔細細地打量了這兩個半大孩子,閻富貴不禁又生出不滿意:“冉秋水,是吧?你怎麼沒在家學習啊?對了,我小女兒解娣,今兒早上我出門兒的時候,還說要找你玩兒去呢。”

知道他抱有刻板認識不放鬆,鄭曉寶並不太在意。

但冉秋水被他這樣的問話和這樣的眼神盯看著,已經覺得不好意思了。

“作業不多,我都寫完了。”她帶著不悅勉強回覆,“解娣沒跟我說要去找我。”

閻富貴還想說幾句,鄭曉寶打斷了他的話:“三大爺,大冷天兒的,釣不著魚,你趕緊回家得了。”

“嘿,”閻富貴趕緊說,“別那麼著急啊!我騎車這麼遠,哪能沒收穫就走呢。”

“心想未必事成。”鄭曉寶面無表情地說完,不再看向他。

轉頭看著對冉秋水,他微笑著說:“走,我們回家烤紅薯吃去!”

冉秋水對閻富貴冷漠地點頭說了“再見”,跟著鄭曉寶走了。

閻富貴心裡窩火,看著兩人的背影暗恨:何雨柱一個大廚,追冉秋葉都沒成功。你一個小廚工,就想和冉秋水套近乎?

鄭曉寶和冉秋水換了冰鞋,重新踏上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