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著酒勁兒,吹哨人也不關注走出酒館的於海棠,而衝著發話人尋釁:“怎麼了?有你丫什麼事兒?!”

搭話人梗著脖子站起來說:“你他麼跟這兒晃悠,差點兒把我酒杯碰灑了!”

秦京茹已經到了視窗,只想趕在這兩人打鬥之前買完了逃離出去:“兩毛錢粉腸,三毛錢香腸。”

“蒜腸不來點兒?”並不在意酒館內的爭執,售貨員一邊用食物夾,往公平秤盤裡夾著肉腸,一邊淡定地詢問。

“就這麼多吧。”秦京茹說著,遞過去五毛錢。

售貨員接過錢,遞出來兩個小紙包。

那邊的兩個人,已經動起了手。

“砰”的一聲,酒瓶子不知道砸在誰的腦袋上。兩個人還是幾個人,相互拉扯著。

他們碰翻了酒館內的桌椅,立即就是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響。

三兩步就竄出了酒館,秦京茹跑出好遠才站住腳,使勁地做了幾個深呼吸。

回身看見酒館門口已經圍滿了人,她不禁暗自心驚:嚇死人了。

回到院內,她特意小心地從公廁門口經過。還好,許大茂這才沒在公廁門口攔住誰。

像是做賊的一樣,秦京茹探看了院裡的情形,確認沒有許大茂的身影,才快步溜回了堂姐家。

把兩個小紙包放在桌上,立即就有肉香味兒傳滿屋子。

“喲,買得不多啊。”秦淮茹開啟紙包看了一下。

“夠可以的了!”秦京茹不高興地說。

“可以,可以,挺好的。”賈張氏說著,給她遞來一大碗麵,“快吃吧。”

隨後,賈張氏坐下來:“棒梗兒,面煮的不多。饅頭還有幾個,天熱別放壞了。你跟兩個妹妹,先把饅頭吃了。”

說著,她就替賈梗掰開一個饅頭,往裡面夾了兩片粉腸、一片香腸。

粉腸,後世一直有,就是腸衣內澱粉很充足的那種。

香腸,切片後油汪汪,是暗紅色的瘦肉,以及夾雜其間的白花花的肥肉做成的。

“好吃。”賈梗一邊吃著,一邊說,“香腸咬起來能覺出肥肉丁兒。”

“快吃吧。”賈張氏埋怨著說,“吃還堵不住嘴。”

秦京茹往麵條碗裡舀了一小勺花椒油調料,秦淮茹連忙說:“夠了。”

“嗬,我知道你們故意讓孩子吃饅頭,是要夾肉腸的。我這舀勺調料還這麼攔著捨不得?”秦京茹不滿地說。

秦淮茹笑了:“今兒個我婆婆做的調料有點兒鹹了。”

秦京茹把面拌好,低頭嚐了一口:“嚯!這是鹽不要錢,還是把賣鹽的打死了?”

見秦京茹臉部表情,因為調料太齁而扭曲,賈張氏卻笑得臉上開了花:“多拌點兒蘿蔔絲、豆芽兒。”

“您這也太節約了!連點兒醬油湯兒,都捨不得讓人多吃。”秦京茹把自己碗裡的麵條分給堂姐一些,再夾了一些白麵條放進碗裡,以此進行中和。

“哪兒的話啊。”賈張氏心裡很得意,嘴上笑呵呵地說。

吃了兩口麵條,秦京茹夾了一片香腸。

剛送進嘴裡,她就聽到賈張氏嘆氣說:“這次的香腸做得太膩,我有點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