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人都沉默著,只有從屋外的角落裡,偶爾傳來蛐蛐兒的歡鳴聲。

婁曉娥的情緒安寧了一些,淚水不流了,熱汗不斷湧出。

“我送你回去吧。”何雨柱嘆口氣,“屋裡憋著太熱。”

“你別去了。”婁曉娥擔心他因為情緒激動而出了問題。

“曉寶送送你曉娥姐。”聾老太太發了話,“你敢去嗎?”

鄭曉寶點點頭。

何雨柱還想出去,但婁曉娥和聾老太太知道他情緒不穩定,而都不同意。

鄭曉寶推著腳踏車走出大院,婁曉娥低著頭,快步跟了出來。

走到一株大榆樹下,婁曉娥躍上鄭曉寶腳踏車的後車架。

兩人沉默著,在悶熱的夜色中,穿過一條條街道。

路燈一盞接一盞地滑過二人的頭頂,婁曉娥緩和了心情後,開始在後座上自顧說著平生經歷。

從小接受詩書教育,不能唱誦下來就真的會被打;走路或者看人,都必須遵照著直線的原則,眼神、脖子不能亂動……。

說著說著,她又委屈地哭了:“我怎麼會嫁給許大茂這樣的人呢?”

鄭曉寶只是默默地聽著,並沒有答話。

“劉海中就夠可恨的了,又還和許大茂有關。”婁曉娥哭得很傷心。

過了一會兒,她連做了幾個深呼吸又笑了:“好在能夠及時認清。這是多少錢也換不來的!”

鄭曉寶很佩服她的開朗、大度,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是不得不接受的事。

隨後,婁曉娥就陷入了沉默。

鄭曉寶一邊蹬著車,一邊淡然地說:“婁姐,有事你就說,不用擔心什麼。”

婁曉娥“嗯”了一聲,再沉默許久後,才壓低聲音說:“曉寶,我不會害你的。還有點東西,也是我自己的。”

她擔心另外的東西,再出了什麼不測。

“嗯。”鄭曉寶答應著,跟她去到她親近的人家,取回了一個提包。

緊抱著這個提包,婁曉娥坐在後車架上,又開始輕聲啜泣。

實在忍不住,她示意停下車子,跑到了街邊的槐樹蔭下,壓抑著大哭了一場。

重新走回來,她安定了很多。

鄭曉寶帶著她繼續前行,婁曉娥心中再次不安。

拐進了一條衚衕,她又哭了起來:“別往前騎了,我害怕。”

鄭曉寶停下車子,看著光線昏暗的衚衕,再看向婁曉娥。

“曉寶,姐求你件事行嗎?我,我實在是沒轍了。”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捂住嘴,不敢大聲哭。

鄭曉寶看著她:“婁姐,你說。”

“這個,你能不能幫我,”婁曉娥遲疑著,因為不好意思而說不下去。

“可以。”鄭曉寶鎮定地說。

猶豫許久,婁曉娥還是把提包交到了他的手裡。

“我哥和我姐他們也在,你放心回去吧。”她低聲說。

接過來後,鄭曉寶說:“好,我看著你回去。”

“你不想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嗎?”婁曉娥忍不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