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各自的大衣脫下來掛在一邊,李和時笑著說:“你去那邊剪頭,我在這邊刮個臉。”

“嗬,你也趁機會享受一下。”劉嵐笑著說。

“怎麼?只能你一個人美?”李和時假做不悅地說,“我花不起這八毛錢怎麼著?”

“哪兒啊。”劉嵐擔心他真的不高興,連忙說,“我出錢。”

這怎麼行呢?李和時搶著把錢遞給了理髮師。

“喲,這不是婁曉娥嗎?”劉嵐雖然不好意思,但也躲不過去,“我說去趟東安市場買點東西,正好遇到了李廠長。聊了幾句,我們就說一起來理髮了。”

剛理了發的婁曉娥,見到這兩個人後,心裡也是暗笑:還裝什麼,好像誰不知道你們的事兒似的。

和劉嵐隨口說了幾句,婁曉娥見她被理髮師請去理髮,就說著:“嗯,你們忙吧,我先走了。”

隨後,她穿好呢子外衣向外走去。

色心、色膽與許大茂不相上下的李和時,看著這個女人,心裡卻不敢有妄念。

作為軋鋼廠的副廠長,他自然知道婁曉娥家世非凡。

因此,他只好帶著對許大茂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氣惱,對她微笑著點頭致意。

兩人正要擦肩而過,李和時因為見到她,而想到了與她同院住著的秦淮茹。

那個身段豐腴的女人,顯然比劉嵐,甚至婁曉娥,更對李和時有特別的吸引力。

再加上,那天去大院拜年時,李和時又被賈張氏接連稱讚、道謝,也使得他色心、色念升騰。

“曉娥啊,大茂呢?”李和時帶著領導關懷的微笑問。

“他在家,說是去他爸媽家,”婁曉娥很懂得外場,“我等會兒就去。”

“嗯,過年期間是應該熱鬧熱鬧。”李和時說完,再想起來問,“何雨柱怎麼樣,最近在院子裡安分嗎?”

“他呀,還不就是那副滾刀肉的樣子。”婁曉娥笑著說,“不過今天倒很老實,一大早上都沒見到他的人,可能出去了,要不就是跟鄭曉寶溜達著玩兒去了。”

“嗯,老實就好。”李和時笑看著婁曉娥,心裡暗喜:許大茂和何雨柱這兩個混蛋都不在,我正好去慰問一下秦淮茹。

那天沒見到她人,但聽她婆婆的話,她還是很感激我的——不是因為許大茂和何雨柱攪局,很可能就成了……

“李廠長,沒什麼事兒我就走了。”婁曉娥提示著說。

“哦,你先忙,你先忙。”李和時跟她道了別,按照理髮師的吩咐,躺在了闊大的皮質理髮椅子裡。

四聯——新風理髮館,收男顧客八毛錢的理髮、刮臉的錢,那不是隻靠著名號,而是真有好服務的。

先別說理髮精細、刮臉仔細,就說男顧客刮臉前、刮臉中、刮臉後,理髮師提供的消毒後的熱毛巾,就不是一般的理髮館能夠做到的。

男顧客理髮、刮臉,一共需要八條熱毛巾——進門擦臉一條,洗頭兩條,刮臉五條。

別說在這個時代,就是後世,也沒有幾個能提供這樣服務的理髮場所。

至於理髮師的手藝,那就更不用說了:都是經過磚頭吊著腕子練出來的,手又穩又麻利的真本事。

李和時只是刮臉,並不很麻煩,卻因為這樣的高階服務,而感到很享受。

在這個過程中,身心舒暢的他暗自思忖著,是否能夠和那個身段豐腴的小寡婦搭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