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地交了錢,宋曉寶搬著這張沉重的躺椅,何雨柱拎著一口袋麵粉,走出了鴿子市。

把躺椅放在了三輪車上,宋曉寶對莫小義笑著說:“走著。”

何雨柱也坐上來,嘴裡還在笑著說:“曉寶,好幾塊錢就買個這,你對老太太真是太好了。對了,那個賣舊傢俱的,說這是什麼木料?”

“檀木。”宋曉寶不動聲色地說。

莫小義聽了,趁著騎車的空當回身看了看,再轉過頭去:“是挺沉的。這個價,大差不差。”

宋曉寶也不與這二人爭論:這張座面和靠背,都是黃花梨實木板材的明代躺椅,現在因為沒人識貨而只有四塊五毛錢。過幾十年之後,這張躺椅值一個雙色球頭獎的價錢。

深藏功與名,何止是這張躺椅。

宋曉寶買下這張躺椅的同時,也為何雨柱省下了即將打水漂的兩塊錢。

把椅子搬回後院,宋曉寶拿著抹布,仔細地把椅子擦拭了出來。

一大爺易中海和何雨柱抽著煙,在旁邊看著,連連搖頭髮笑。

“年輕就是年輕。”易中海意味深長地說。

“年輕多好啊,”走出屋門的許大茂,得知了這張躺椅的來歷後,笑著說,“開開心心地活著,比什麼不強?”

瞥了他一眼,易中海轉身回屋。何雨柱也白了許大茂一眼,向中院走去。

“對了,傻柱,”易中海想起來說,“晚上你去醫院給老祁,”

不待他的話說完,何雨柱拍拍空蕩蕩的褲袋:“崩子兒沒剩!都借給曉寶買躺椅,孝敬聾老太太了。”

打了個哈欠,他邊走邊說著:“今兒個歇這一天,實在太累了。都早點歇了吧!”

“吃餃子吃撐著了。”聾老太太對著他的背影說了一句,再看向躺椅,“這是個好東西。”

宋曉寶擦拭完畢,自己先躺在上面試了一下:角度合適、身體放得安穩,似乎可以與數百年前的原物主人對話。

稍後,他扶著聾老太太躺靠在椅子中。

仰頭看著天邊最後一抹晚霞,懷裡抱著收音機聽著——俗稱“戲匣子”,她嘟囔著說:“是夠累的了。”

易中海不再作聲,走回了屋裡。

聾老太太年齡大、輩分高,在這個院子裡,是個神仙般的存在。

人們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只有維護她的份兒,而不敢和她頂撞。

許大茂想要和宋曉寶打個哈哈,但見聾老太太警惕的眼神看過來,只好退回了屋中。

聾老太太即便不懂得這張躺椅的珍貴,但也知道它是個好物件:“曉寶,你也辛苦了,你來躺會兒。”

看著笑容滿面的聾老太太,宋曉寶笑得更開心。

情緒好了,辛苦也就不覺得。

帶著好心情去上班,宋曉寶覺得每天都過得很快、很有趣。

何雨柱還是單位裡的“油條”,大雜院裡有影響力的人物。

他得到了“機會”後,還是會用鋁飯盒打回一些“剩菜”,回去犒勞自己和妹妹。

躲不開的時候,他的這些“剩菜”,還是會被白臉的秦淮茹杏眼含春著搶走。

“剩菜”,是做菜時有意省下來的原料或成品,自己再加工或者直接藏起來的。

真要吃人家盤子裡剩下的菜?食堂裡,只有那個離異的劉嵐不太在乎。只要分量足,她就認為都是好東西。

何雨柱也會對這些動心,比如領導們手撕燒雞後,從餐桌上撤下來的雞架子。

“這挺不錯的啊。”他顯得很踟躇。

宋曉寶詢問:“柱哥,這要拿回家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