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從南方吹來。

海面上,海浪微微起伏。

正值南風,靠著船帆,船朝著北方行駛。

聶融站在船後方的甲板上,看著那逐漸離自己遠去的白色冰原。

“現在起,就是真正只有我就一個人了。就算是牧民,我也不可能再遇到了。”聶融暗道:“自從我十五歲以後,除了呆在家裡的那兩年外,剩下的八年都在外遊歷。現在小欣和小將應該都六歲多了,我已經五年沒有看見那兩個小傢伙了。不過,以那兩個小傢伙的身體天賦,他兩現在應該在門內被稱為小天才了吧。”

聶融嘆道:“此次出北海,希望能夠以虛境強者的身份回去。”

為了變得更加強大,在這近十年的時間裡,聶融捨棄了很多東西。

在這十年的時間裡,聶融大多數時間都裝扮成一個三十七八歲的中年人,以陳武這個名字與別人打交道。

聶融沒有以自己真實的身份交過任何一個朋友。

他沒有談過一次戀愛。

他甚至連陪伴家人的時間也不多。

不過,聶融並不後悔。

不管是為了武道還是為了責任,他都必須得去拼。

鐵衣門在九州中並不算強大,無論是青湖島還是天神宮都可輕而易舉的滅掉它。要是聶融沒有來到這世界,甚至連數十年的歸元宗都有滅掉鐵衣門的實力。

在聶融心中,一直壓著這樣一段話……

“十一月初三深夜,青湖島十名先天強者,八百金鱗衛,兩萬銀蛟軍殺向鐵衣門,鐵衣門‘鐵衣軍’死六千,核心弟子死七千,其餘重傷,或是投降或是被俘虜。城衛軍死亡過萬,其餘潰散或投降,外圍弟子死亡過萬,其餘潰散或投降。”

“鐵衣門兩位執法長老鄧庚、吳凡同,死!”

“所有長老、統領,死!”

“門主聶融,死!”

“自此,鐵衣門覆滅!”

“鐵衣門覆滅!”聶融低語道:“五個字……這五個字代表著我鐵衣門將會有數以萬計的弟子喪命,也意味著鄧家、馮家、吳家、魏家、聶家等十餘個鐵衣門的核心家族都近乎全族滅亡!”

儘管沒能得到九州鼎的認主,可聶融依舊相信自己的悟性,也相信自己的潛力。

可是,在九州大地上,潛力與悟性都是虛的,只有實力才是最真實的。

聶融現在做的就是儘快將他的悟性與潛力轉化為實力。

他不可能奢望自己的到來會改變所謂的歷史大勢,讓青湖島從此沒有滅亡鐵衣門的野心。

他也不可能去寄希望於那甚至不知道是否還會來到九州大地的滕青山,去求滕青山看在彼此都來自同一個世界的份上幫鐵衣門一把。

靠人不如靠己。

聶融只有自己去拼。

聶融搖了搖頭,讓自己的思緒儘量平靜下來。

無論是在上一世還是現在,聶融都從來沒有過所謂的赤子之心,他是靠著自己遠超常人的意志力,一步步的逐漸變強的。

“嘩嘩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