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瀧瞭然的點了點頭,然後對唐步說道:“唐步,本將和你唐家素無往來,你這一次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唐步不卑不亢的回道:“將軍有所不知,數日前,一群賊寇偷襲了梧縣,將梧縣內的守軍盡數斬殺,並且更是威脅我等梧縣各大家族交出家中錢糧,我等為了家族安危,不得不妥協,如今得知將軍率軍前來,家父大喜過望,在與城中各大家族秘密商議過之後,遂派小人前來見將軍,希望能夠與將軍裡應外合,一舉奪回梧縣。”

“本將怎麼知道你說得話是真是假,萬一你與賊寇勾結,故意引誘本將,然後在城中設伏,那本將豈不是中計了?”張瀧一直都想不出如何攻破梧縣,這時候忽然間有人出來要和自己裡應外合,心中也是很歡喜,但是張瀧雖然草包,但是也不是一個蠢蛋,不會人家說什麼他就信什麼的。

唐步也知道想要張瀧相信自己不是那麼容易,於是便從懷中掏出一份書信,雙手奉上說道:“將軍,這是家父的親筆書信,箇中緣由,將軍一看便知。”

張瀧半信半疑的接過書信,開啟一看,裡面的內容皆是唐元控訴城中亂軍的惡行和肆意妄為,箇中話語讓人看了也不禁產生了些許同情和憐憫,張瀧看完之後,便將書信遞給了主簿。

主簿看了一眼,然後對張瀧說道:“將軍,屬下曾與唐元有過一面之緣,見過唐元的筆跡,這封信的確是唐元所寫的。”

張瀧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那先生以為,這唐元和唐步所說的是否可信?”張瀧並不在乎這封信是不是唐元親筆所寫的,他只在乎唐元和唐步說得是不是真的。

主簿想了想,說道:“將軍,屬下以為可信,這些豪紳貴族向來善於明哲保身,昔日我軍滅楚,他們也沒有反抗,如果不是家族存亡受到威脅,他們絕不會鋌而走險的,更別說主動和賊寇勾結了。”

有了主簿的背書,張瀧也是放下了心中的疑慮,笑著對唐步說道:“唐公子,本將有些或許謹慎了,還請唐公子勿怪!”

唐步搖了搖頭,說道:“將軍身為一軍主將,遇事小心謹慎一些也是無可厚非的,小人怎敢怪將軍呢?”

“公子明白就好,對了,不知令尊可有什麼計劃?”張瀧問道,他現在急需儘快平定梧縣亂軍,所以他想知道唐元有什麼計劃。

唐步說道:“將軍,其實家父已經成功收買了城門守將,兩日之後的夜裡,家父就會率領城中各大家族的護衛家兵悄悄開啟城門,介時將軍只需率軍殺入城中,擒拿賊首便可了。”

張瀧想了想,也覺得這個計劃不錯,自己現在最大的阻力就是城門,只要城門一開,自己率軍殺入城中。憑藉手中的八千精銳,區區賊寇根本不足為慮。

“好,還請唐公子回去轉告令尊,到時候本將自會率兵接應,只要成功剿滅賊寇,收復梧縣,本將定會在張捷將軍面前為唐公子和令尊請功。”張瀧說道?

“將軍放心,小人定會轉告家父的,只不過家父說了,如此行事只可一次,如果失敗了,那梧縣各大家族定會萬劫不復,還請將軍不要失約。”唐步說道。

“唐公子放心,本將既然答應,自然不會失約,讓令尊不用擔心!”張瀧堅定的說道。

唐步回到城裡之後,便將和張瀧之間的約定一五一十的說給了唐元聽,唐元聽後,便打算前去縣衙找範洋。

這時,唐步拉住唐元,說道:“父親,項銓、範洋雖然是前楚後裔,但是與強大的趙國相比,畢竟勢單力孤,恐怕難以成事,父親為何不將計就計,與張瀧合作,收復梧縣呢?”

唐步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父親寧願為項銓、範洋這些人賭上家族命運,卻不願意真的和趙軍合作呢?

“步兒,你還是太年輕了!”唐元笑了笑,說道:“你真以為範洋等人是這麼簡單的嗎?範洋等人能夠拉起數千人的部隊,肯定是多年積攢的家底的,可是卻這麼多年都不敢和趙軍正面對抗,但是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來呢?”

“父親,範洋不是說了嗎,是因為現在鄧趙大戰,讓他看到了推翻趙國的機會嗎?”唐步不解的說道。

“呵呵!”唐元說道:“你還真信了範洋的鬼話了?要知道楚國早就已經煙消雲散了,鄧趙之間的大戰又豈是他們可以左右的呢?就算範洋他們推翻了趙國在楚地的統治,但是他們又拿什麼來阻擋如狼似虎的鄧軍呢?所以範洋他們定是有所倚仗才敢如此行事的。”

“那父親覺得範洋背後的倚仗又是什麼呢?”唐步問道。

“這幾日,為父觀察了項銓和範洋的軍隊,發現有一隊人馬和其他人很不一樣,如果為父沒有猜錯的話,這隊人馬定是軍中精銳,而當世能有如此精銳的兵馬,又能夠在彭城出現的,就只有趙軍和鄧軍了。”唐元說道。

“父親的意思是項銓和範洋背後的是鄧國?”唐步恍然大悟說道,這樣的精銳不是趙軍就是鄧軍,但是範洋可是旗幟鮮明的對抗趙國,所以不可能是趙軍,那就只能是鄧軍了。

唐元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但是也應該八九不離十了,好了,既然你已經明白了,那為父也不在多言了,事不宜遲,我還是早點去找範洋吧,以免夜長夢多。”說罷,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