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了你吃的完嗎?我給你烤份十星元的套餐吧。”夢婉覺得面前這個穿著破舊,神色萎靡的男人頭腦可能不太清楚。

扔下一塊記憶金屬,夢婉的攤邊出現了一方小桌,兩條長凳。

“帥哥,坐會。”她拍拍凳子,示意麵前這個穿著破舊的乾瘦青年坐下。“工作挺苦的吧。

“有些……”開水白菜摩挲著夢婉遞來的大碗,碗裡是冰鎮的薄荷茶。灌下一大口冰涼的薄荷茶,開水白菜吐出一口濁氣,長嘆一聲。

“誒……”

“咋了?和大姐說說。”一手持串,一手撒香料的夢婉頭也不回地招呼起桌前的男人。

夜市、路邊攤……本來就是一個讓揹負一天壓力的都市人傾訴的地方。

一壺啤酒,兩打燒烤。嬉笑怒罵,嘶吼高歌。人們在這方混沌的小天地裡發洩著陽光下無處發洩的壓力和怒火。

臨近深夜,酒足飯飽。剔剔牙,扣扣頭,擦擦嘴。打著酒嗝,放著洋屁的人們蓬頭散發,散亂衣衫地互相道別,各奔東西。

第二天早上……這群昨晚還披頭散髮、滿嘴尼瑪的人,又會穿著某家設計師新款,提著分期貸款買回來的奢侈品包包,出現在都市的中央。

“就你?還大姐?小妹妹成年了嘛。”開水白菜嗤笑兩聲,摸了摸自己手腕上曾經最新潮的光腦。

如今它也和自己一樣,即將被這個時代所淘汰。

“成不成年哪能看樣子,大姐我摸爬滾打的日子可早了。有事和大姐說,來吃串。”夢婉拍拍開水白菜的肩膀,一把串推到桌上。

先烤好的是油脂豐富的豬五花。

略微焦黃的表面覆蓋著層層香料,最外層包裹著大粒的孜然和辣椒。擦掉串前燒焦的香料,咬住滋滋冒油的肥五花往前一拽,感受油脂在口腔中爆炸的舒爽感覺。

肉竟然也可以這麼好吃?開水白菜只覺得頭皮發麻,唇舌顫抖。

“好吃?”夢婉從爐膛裡巴拉出兩塊烤饃,用小刀攔腰劃開。“夾串吃,解油。姐給你再盛碗高湯。”

一碗泛著油花、點綴著蔥花和蒜花的大骨湯,兩個烤的外殼酥脆內裡鬆軟的白饃,被一雙骨骼勻稱的手推到開水白菜面前。

開水白菜無師自通地撕開烤饃的刀口,然後將烤五花夾在饃內。白饃的酥軟配上烤肉的鹹香,再來上一口醇厚熱乎的大骨湯。

呼……舒服的就像在寒冬泡了一把熱水澡。

“你這麼好的手藝,怎麼不去烤個廚師證?”

一口饃夾肉,一口熱湯的開水白菜有些好奇。

面前這個自稱“大姐”的女孩明明有著不低於A級廚師的實力,為什麼要在一個夜市的角落裡擺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攤子呢?

“考那玩意幹嘛,又不能當錢花。”夢婉撇撇嘴,手上烤串的動作也沒停下。

“怎麼不能當錢花了?E級廚師一個月都能白拿三萬星幣的廚師補貼呢。”

“多少錢?”夢婉也不管自己手上是否沾滿油和香料,一把薅住男人的衣領將男人拖了起來。

“三萬啊。”開水白菜一臉的理所當然。“你不會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