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半人神（45）

“讓我來說好啦。”凱奧蒽接過話頭，“我父親說他已經下令殺死你們了。我剛才是不是忘記對你們說這件事了？”

李阿宋心頭一震，見國王笑眯眯的樣子，彷彿剛說了個好主意似的。

李阿宋問：“殺死我們？為什麼？”

“因為，”國王用帶著濃濃口音的英語說，“這是風神大人埃羅斯的指令。”

說著，這位北風之神從王座上站起，收起背後雙翼，朝李阿宋走過來。凱奧蒽和澤西斯鞠躬行禮，李阿宋和小笛也照樣行禮。

北風之神說：“既然小笛剛才用法語講話，所謂禮尚往來，我便用你們的語言同你們講話吧。我很喜歡阿芙洛狄忒家的這個小姑娘。至於你，朱朋特，埃羅斯大人要求我在殺死你之前，先聽聽你的解釋。”

李阿宋口袋裡的金幣彷彿忽然間變得很沉重。此時的局面急轉直下，他一旦亮出神劍，就要同時對付一位神靈及其子女，還有一大群的冰凍武士。

李阿宋按捺下心中的衝動，說：“風神埃羅斯大人為什麼要殺我們？”

“因為你們是半神。”北風之神一副理當如此的樣子說，“埃羅斯大人的職責是掌控住世界上的風，半神們總是不斷地給他出難題。他們把風釋放出來，導致世間大亂。最嚴重的冒犯是去年夏天與魔獸堤豐的那一場大戰……”

北風之神波瑞阿斯揮了揮手，一道冰幕出現在空中，其上放映著一組戰鬥畫面。一個巨人被卷裹在暴風中，消失在曼哈頓的遠方。一些小小的發光的人影。李阿宋估計那些都是神靈。圍在巨人周圍，像一群暴徒似的用閃電和火球對那個巨人進行狂轟亂炸，然後便見一個冒著黑煙的人體掉進了大海。

波瑞阿斯解釋說：“那位就是風暴巨人堤豐。數萬年前，諸神第一次將他打敗，但在垂死掙扎之際，他釋放出了許多風暴精靈。那些風七刮八刮的，根本不聽任何神靈的指揮。埃羅斯窮於應付，只得將這些風暴精靈一一捕獲，看押在他的城堡裡。而作為始作俑者的那些神靈們則袖手旁觀，連句道歉的話都不說。埃羅斯花費了成百上千年才將所有的風暴精靈捕獲乾淨，他心裡自然憤懣。然而，去年夏天，堤豐再次被打敗。”

“他的死再次引發了新的一場風暴精靈災禍，”李阿宋猜測道，“而這令埃羅斯更加憤怒。”

波瑞阿斯說：“正是如此啊。”

小笛說：“可是，國王陛下，與堤豐的戰爭並不是諸神挑起的呀。是堤豐要毀滅奧林匹斯神界的！風神大人為什麼要把罪責推在諸神身上呢？”

國王聳聳肩膀：“埃羅斯並不敢拿諸神撒氣，因為諸神位高權重，而且實力強橫。於是，他便把氣都撒在了幫助諸神作戰的半神身上。他曾命令我們：‘但凡遇見前來尋求幫助的半神，一律處死。’”

一時間，大家都陷入沉默。

過了一會兒，李阿宋說：“這未免太……極端了吧。不過你並沒打算殺我們，對嗎？你想先聽聽我們怎麼說，因為當你聽說了我們的探險行動後。”

“的確是這樣，”國王沒有否認，“埃羅斯也說宙斯的一個兒子會來找我幫忙，他要我殺死你之前先和你談一談，因為你可能。原話怎麼說來著？給我們的生活增加點調料。不過，雖然我奉命聽你解釋，但最終決定卻由我來作出。凱奧蒽也希望我能先聽聽你的解釋，或許你們能撿條性命呢。”

李阿宋鬆了口氣，說：“感謝陛下的恩德。”

北風之神微笑著說：“不用謝我。我這麼做也是想從你那裡得到點生活樂趣。有時，半神就是我們的取樂工具。”

說著，他環視屋內各種各樣的冰凍武士。

小笛驚呼道：“你是說。他們都是半神？冰凍的半神？他們還活著？”

“問得好。”波瑞阿斯似乎從沒想過這個問題，考慮半晌才說，“只有我下命令時，他們才能活動，否則，他們便一直保持這個姿勢。當然，除非他們都被融化掉，不過那可就把屋子搞髒了。”

凱奧蒽走到李阿宋身後，冰涼的手指撫上他的脖子。她在李阿宋耳邊悄聲說：“那些都是我父親送給我的禮物。只要你留下，我可以讓你的朋友們離開。”

“什麼？”澤西斯插言說，“如果凱奧蒽要了這個，那個女人就得歸我。凱奧蒽得到的禮物總是比我多！”

波瑞阿斯嚴厲地說：“人們，不得在客人們面前無禮，別人會說我把你們兩個寵壞了！凱奧蒽，你太心急了，我們還沒有聽這幾個半神的來意呢。然後我們再決定如何處置他們也不遲啊。好了，李阿宋，給我們說說有趣的事吧。”

李阿宋感到腦子一片空白。他內心愧疚到極點，不敢抬頭看小笛。因為是他把朋友們帶到了鬼門關。不，也許還沒來得及死，他們就永遠成為這間大殿內的冰雕，成為北風之神家的玩具了。

凱奧蒽指下用力，戳了下李阿宋的脖子。李阿宋的面板忽然自動閃過一層電光，只聽噼啪聲過後，凱奧蒽被電流擊飛，摔在地上。

澤西斯幸災樂禍地大笑道：“幹得漂亮！雖然我不得不殺你，但你剛才的表現的確很合我的胃口。”

凱奧蒽一時間蒙了，但隨即空氣朝她的身周劇烈湧去，形成了一個小型的暴風雪區域。“你竟敢。”

“快停下，”李阿宋鼓足勇氣說，“你不能殺我們，也不能將我們留下。我們這次探險行動是為了諸神的女王。如果你們不想大門被天后踹開的話，就放我們走。”

他的話充滿自信，頓時吸引了大殿內所有人的注意。凱奧蒽手一揮，暴風雪頓時消散，澤西斯也放下手中的劍。兩個人一起看向父親，等他拿主意。

“嗯，”波瑞阿斯眼中金光閃過，李阿宋不知道他是在興奮還是在憤怒，“宙斯的兒子受到赫拉的庇護？這絕對是破天荒頭一遭啊。快告訴我你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