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想起來了,”我打斷了她的話,“他們告訴賽克邁特說,這是鮮血。她會一直喝到爛醉為止。然後,拉就能將她召回天庭。他們把她變成更溫柔的動物,奶牛女神什麼的。”

“哈索爾(古埃及女神,她是愛神、富裕之神、舞蹈之神、音樂之神,其形象是奶牛,牛頭人身女子或長有牛耳的女人譯者注),”齊亞說,“就是賽克邁特的另一個化身,她性格的另一面。”

朱蒂難以置信地搖搖頭:“你們是在說,我們給她買幾品脫的酒,她就會變成一頭奶牛。”

“也不完全是這樣,”齊亞說,“可辣椒沙司是紅色的,不是嗎?”

我們沿工廠邊緣小心躲避著,賽克邁特又弄壞了幾輛卡車,把一片停車場變成了沙漠。

“我討厭這個計劃。”朱蒂抱怨。

“只要讓她忙上個幾秒鐘,”我說,“我們就不至於丟了小命。”

“是啊,可這就是困難之處,不是嗎?”

“我數道一、二、三!”

朱蒂衝進了開闊地,施展出她最愛的咒語:“哈迪!”象形文字在賽克邁特頭頂閃耀。

她所到之處,一切都炸開了。卡車被炸成了碎片,空氣在能量中晃動。地面向上拱起,形成一個五十英尺深的大坑,母獅跌了進去,令人欽佩。不過我沒時間去欣賞朱蒂的傑作了,我化做一隻老鷹,向辣椒沙司儲罐飛去。

“拉。”賽克邁特跳出大坑,向朱蒂吐出一陣熱風,可是朱蒂早就不在了。她側身躲在拖車後面一路小跑,一邊跑一邊放出幾段魔法繩索。繩索劃過空中,向母獅的嘴纏去。它們當然沒有奏效,但卻成功地激怒了毀滅者。

“給我滾出來!”賽克邁特怒吼,“我要吃了你們的肉!”我站在一個儲罐上,意念著自己的能量,讓自己從隼變成了巨大的戰士化身。我閃耀的身形沉重極了,感覺就要從儲罐的頂部陷進去。

“賽克邁特!”我大聲喊。母獅扭頭咆哮一聲,尋找著我的聲音。“這兒呢,小貓!”我喊。她發現了我,兩隻耳朵向後一倒:“荷魯斯?”

“除非你還認識別的長隼頭的傢伙。”她遲疑地前後走了幾步,發出挑戰的怒吼:“為什麼你要在我發怒的外形下對我說話?你知道我必須摧毀我見到的一切東西,甚至包括你!”

“如果你非得這麼做不可,”我說,“不過,你要不要先嚐一點敵人的鮮血!”

我把刀往儲罐中一插,辣椒沙司如同紅色瀑布奔湧而出。我跳到下一個儲罐,把它劈開了。一個接著一個,直到六個神力辣椒沙司儲罐傾瀉在了停車場上。

“哈哈!”賽克邁特愛極了它。她跳進潮水一般的辣椒沙司,在裡面翻滾,伸出舌頭大舔,“血,可愛的血!”沒錯,顯然獅子不太聰明,或者它們的味蕾不那麼發達,因為賽克邁特一直沒有停嘴,直到她的肚皮吃得圓鼓鼓的,嘴裡都快冒煙了。

“昧道太濃了,”她搖晃著眨了眨眼,“可我的眼睛好痛,這是什麼血?努比亞人?還是波斯人的?”

“墨西哥辣椒,”我說,“再來一點,會越來越好。她喝了更多的辣椒沙司,現在耳朵也開始冒煙了。”

她滿眼淚水,走起路來搖搖晃晃,嘴裡蒸汽繚繞。

“有牛奶就好了,”我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