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齊亞說這還用說嗎。不知是否是我的想象,她看阿莫斯的目光中帶著擔憂甚至是恐懼。

“是啊,”朱蒂緊張地說,“你,嗯,還記得朱蒂吧。”

“阿莫斯。”齊亞不自在地說。

阿莫斯躬了躬身:“齊亞,好幾年沒見。伊斯坎達爾派出了他最好的門徒。”

齊亞彷彿被阿莫斯當面一記耳光。我意識到,阿莫斯對這個壞訊息還一無所知。

“嗯,阿莫斯,”我說,“伊斯坎達爾已經過世了。”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們,彷彿我在跟他講故事。

“我明白了,”他終於說,“那新的總祭司是?”

“德雅丹。”我說。

“啊,壞訊息。”

齊亞皺皺眉,她沒有對阿莫斯說什麼,而是看著我。“彆著急把德雅丹排除在外。他非常強大,你們需要他的幫助我們,才能挑戰塞特。”

“你有沒有想到過,”我說,“德雅丹有可能在幫助塞特。”

齊亞盯住我:“從來沒有,其他人或許有這個可能,但德雅丹不會。”很明顯她指的是阿莫斯。這本該讓我對阿莫斯更加懷疑,可我卻憤怒了。

“難道你視而不見嗎?”我告訴齊亞,“德雅丹作為總祭司的第一個命令就是殺了我們。雖然他知道塞特將會摧毀大洲,他仍試圖阻止我們。在博物館的那天晚上,德雅丹也在場。如果塞特需要一個宿主。”

齊亞的手杖尖冒出了火光。

朱蒂連忙插到我們中間。“喂,你們倆都給我冷靜。我們到這裡來是好好談事的。”

“我是在談,”齊亞說,“你們需要生命之屋站在你們一邊,你們必須說服德雅丹,讓他相信你們並不構成威脅。”

“靠投降嗎?”我問,“不了,謝謝。我還不想被變成個蟲子踩扁。”

阿莫斯清清嗓子:“恐怕是對的。自從我上次見過德雅丹後,他就變了,他不再是個能聽進去道理的人。”

齊亞勃然大怒:“朱朋特,我能單獨和你說幾句話嗎?”

我的兩個腳不自在地換來換去:“瞧,齊亞,我贊成一起合作,不過如果你來的目的是為了說服我向生命之屋投降。”

“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她堅持,“你必須知道的一件事。”

她的口氣讓我脖子上的汗毛根根豎起。這會不會就是蓋布說的事情呢?是否有可能,齊亞掌握了打敗塞特的關鍵呢?阿莫斯突然緊張了,他從空中抓出手杖說:“這是個陷阱。”

齊亞很驚訝:“什麼?不!”接著,我們都明白了阿莫斯的話。廣場東邊盡頭向我們走來的,正是德雅丹本人。他身穿奶油色長袍,總祭司的豹子皮斗篷披在肩頭,手杖發出紫色的光芒。遊客和行人紛紛閃出一條道來,一個個神情迷惑,又有些緊張,似乎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應該趕緊避開。

“從另外一邊走。”我催促。我轉過身,看到兩個身穿黑袍的魔術師從西面走來。我拔出魔杖,對準齊亞:“你陷害我們!”

“不,我發誓。”她的面色陰沉下去,“梅爾,一定是梅爾告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