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亞眉毛一揚:“首先要掌握好卷軸。”我有點煩她的態度,所以我拿起筆,寫了一個火字。齊亞彎下腰,皺了皺眉:“你不應該。”話音未落,一股火苗就躥到了她臉上。我驚叫一聲。顯然我做了一件可怕的事情。火焰熄滅的時候,齊亞還楞在原地,目瞪口呆,她的眉毛燒焦了,劉海兒也在冒煙。

“哎呀,我的天,”我說,“對不起,對不起,我現在要死了嗎?”

齊亞瞪著我看了好一會兒。“好吧,”她說,“我認為你們已經準備好決鬥了。”

這次我們用了另一條魔法通道,齊亞直接將其召喚到了圖書館的牆壁上。我們走進一個旋轉沙粒的圓圈,又從另外一頭冒了出來,渾身上下全是沙子。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片廢墟,剌目的陽光讓人睜不開眼。

“我討厭通道。”我喃喃道,禪禪頭髮裡的沙子,“這裡是盧克索,在開羅南面幾百英里的地方。”

朱蒂嘆了一口氣:“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呢?”

我已目不暇接,無暇應答。這些古蹟都還值得一看,雖然只要你欣賞過了一處殘垣斷壁,就等於欣賞過了全部。我們在一條寛闊的大街上,兩旁有人頭獸身的雕像,大多已破損。身後的道路延伸到視線所及的遠方。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座神廟,比我們在博物館裡見過的要大得多。

神廟的外牆至少有六層樓那麼高,入口兩側各自守衛著一尊巨大的法老石像,左側一座高聳的方尖碑。似乎從前在右邊也有一座,但現今已不知所蹤。

“盧克索是現代的名字,”齊亞說,“這裡從前是底比斯城,這座神廟曾經是埃及最重要的神廟之一,我們練習的最佳地方。”

“因為它已經被毀掉了嗎?”我問。

齊亞又一如既往地皺起了眉頭:“不,因為它依然充滿了神力,而且對你們家族來說是神聖的。”

“我們家族?”我問。

照常,齊亞沒有作任何解釋,只是示意我們跟上她。

“我不喜歡這些醜陋的斯芬克斯。”我一邊走一邊嘟囔。

“這些醮陋的斯芬克斯是法律與秩序的生物,”齊亞說,“埃及的保護者,它們與我們同在。”

“隨你怎麼說。”

從方尖碑下走過時,朱蒂用胳膊肘推了推我:“你知道嗎,這邊少掉的一座在巴黎。”

我白了他一眼:“謝謝了,我以為它們都在歐域地區呢。”

“那是另外一對,”朱蒂說話的口氣,彷彿我應該有多在意似的,“盧克索方尖碑的另外一座在巴黎。”

“真希望我現在在巴黎,”我說,“可比這地方好多了。”我們走進一個積滿灰塵的庭院,四周是殘破的柱子與缺胳膊少腿的雕像。然而,破敗的景象仍難掩昔日的輝煌。“人都去哪兒了?”我問,“現在是正午,又是冬季假日,難道不該遊客如潮嗎?”

齊亞做出厭煩的表情:“通常是這樣,不過我勸說他們迴避幾個鐘頭。”

“這怎麼可能?”

“普通人的心智是很容易操控的。”她有意看著我,我想起了在博物館裡她強迫我開口的清景。哼,她是上趕著讓我把她的眉毛再燒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