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覆橫跳。

我就如同那些令人厭惡的傲慢使者一般,挑撥著這些獵魔人的心絃。

“您——是什麼意思?”即便是老成的【學徒】現在似乎也為這種刻意的刁難生氣了。

“我沒有別的意思,僅僅是我並不信任你們。”我繼續用那種平靜的語氣說道,“你可能不太清楚為什麼是我被選為了使者,不過這也不是什麼秘密,我可以告訴你。”

“很不幸的是——我是那場災難的倖存者。”

“最後因為藏到了石塊坍塌形成的洞穴裡面才倖免遇難。”

剛剛似乎要發作的【學徒】身體停止了略微帶了一些威脅性的前傾,沉默了良久。

“我很抱歉,不過請你相信我們沒有任何理由——”

我沒有讓他繼續下去,而是直接說出了最後的目的:“我認為,你們最好的做法是立刻撤出這個地方,等待戰爭結束。”

當然,目的的理由合法正當。

“這是公主大人的要求嗎?”

“你們在戰爭期間的所作所為並不能證明你們是清白的。”我語氣平淡地說道,“尤其是從未有過這樣大規模聚集的獵魔者在一方勢力的大本營聚集的時候,尤是如此。”

【學徒】沉默了半晌,而後看起來似乎有些艱難地說道:“既然這樣的話,看起來我不得不放棄我的想法了。”

這樣來說的話當然是最好的了。

“當然,如果您還是不相信的話,完全可以留在這裡監視我們。”

“我會先和公主殿下報告這件事情的。”我裝出了一幅秉公執法的模樣說道,“既然已經得到了回覆的話,那我現在也只能選擇相信了。”

“是嗎······我明白了。”

剩下的七人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憤懣,不過大概是因為還有我這個外人在這裡,所以他們並未當場發作。

在這種難以言明、且令人感覺些許不安的沉默之中,我步出了營帳。

我沒有回頭看他們的臉上究竟是什麼表情,也沒打算而且沒有有辦法去窺探這之後發生了什麼,只是大搖大擺地穿過了其他獵魔人之間。

他們大部分已經在這裡安營紮寨,不過都很分散——可這片之上第一次這麼有生氣的時候居然是在這種時刻,實在是令人高興不起來。

示威一般行走了許久,直到視線被一片山崗阻攔後,諾蘭勒絲忽然說道:“講道理,你說的那些話如果不是我當時就在現場的話,就被你給騙了。”

“說胡話也是一種技能啊。”

諾蘭勒絲有些懷疑一般看著我說道:“不,這樣算起來其實是讓我更覺得奇怪了······”

她嘆了口氣:“你當時,不會是真的想要搞一個什麼旅遊產業的吧?”

“——啥玩意兒?”

“字面意思好吧。”諾蘭勒絲居然有些認真地說道,“你整天都給我一種‘這樣豈不是就好了’的樣子,雖然幹什麼都似乎很起勁,不過到現在其實心理也只是懶洋洋的吧。”

“當時作為勇者的時候不也是主動去解決魔王了嗎?”我笑了笑說道,“我可是相當認真的哦。”

“誰會閒著沒事自己一個人去解決魔王啊。”她抱著手撇了撇嘴說道,“我印象中那些教會的人可是即便是遇見了十三個魔王在開會也會直接衝上去的白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