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意外地乾淨。

放眼看過去只有吧檯、零落的凳子、對面牆壁上用作桌子的一整塊木板、擺在上面的空酒杯、安安靜靜坐在位置上喝酒的酒客以及在吧檯後面擦拭酒杯的酒保在這個宛若蜂巢一樣擁擠的酒館中。

看見有人進來,幾個酒客抬起頭看了一眼後就一言不發地轉回了頭,仍舊沉默寡言地喝著自己的悶酒。

這也太擠了。

座位和桌子全都有些陳舊了,但是還是能依稀看得出上面的碰撞痕跡和可疑的暗色,而最奇特的是這些桌子和椅子全部都被固定在了地面上,螺栓上滿是黑色的鏽跡。

“他們因為打架破壞的桌椅太多了,所以不得不把桌椅固定住,讓他們沒有機會順手抄起板凳就往別人頭上砸。”酒保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所以在我們走到面前的時候對我說了那麼一句,然後他瞥了小男孩一眼,“還有,未成年人不準飲酒。”

那些不說話的人看起來酒品都不怎麼樣啊。

“我們不是來——”

“來兩杯牛奶吧。”

酒保看了我一眼說道:“您確定是兩杯?”

“我是魔法師,魔法師需要隨時保持精神敏銳。”

“明白了。”

他沒說話,只是轉過去接了兩杯牛奶。

我不喜歡牛奶,但是來酒館什麼都不點顯然是太奇怪了。

“那麼先生,您打算再來點什麼嗎?”

“不是,你們這年頭怎麼都喜歡嘮了八叨的啊,我這都表明身份魔法師了,咱就不對暗號了行嗎,這地兒確認能買到東西吧?”我實在是討厭那種非得對暗號的詭異操作,我尋思著人家都找上門了八成是明白的事情怎麼還能給人擋在外面不成?

這生意還做不做了啊。

大概是從來沒見過我這種操作的人,酒保愣了一會兒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倒是後面的酒客有人開口了。

“哈哈哈,我在這兒這麼多年了,倒是第一次看見有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我撇了撇嘴,側過身子說道:“主要是我覺得沒什麼用,我這一看就是個生面孔,怕不是答對了都得盤問我半天,現在我直接表明身份豈不是妙哉?”

“先生,這裡也有規矩的。”酒保無奈地說道,“雖然對很多人來說都是流於形式了,但是不可否認在最危險的事情正是這種謹慎保護了我們。”

“那就該你了。”我對著男孩說道。

他們對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口號,然後又墨跡了半天,最後酒保總算是放了行。

我的表現大概就像是個涉世未深的白痴一樣吧。

在他們眼中,

充滿了挑戰精神,而且無知無畏。

如果是那樣的話就好了。

我現在需要作為一個新人來到這個地方,這樣的話他們就不會警惕太多,否則忽然出現一個來歷不明沉穩老練的人實在是有夠可疑,而忽然冒出來的、帶有一點點囂張莽撞氣息的新人還是很正常的。

在酒保的指引下,從旁白一道很窄的門繼續往下走了幾米後來到了稍微有些年頭的一道鐵門前,門的周圍全部都是用灰色的磚壘成的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