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影彷彿是訊號不好的老電視機影像閃動了兩下,緊接著破碎開來,消失在空氣中。

我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

而在這個時候,我也忽然意識到了剛才某些不對勁的地方。

“姑且問一句······當時拿到那塊表的時候,錶針是不走的吧。”我的手略微有些顫抖地掏出了表。

“的確是不走的,怎麼了?”諾蘭勒絲湊到了我的面前,深處脖子看了一眼我手上的懷錶,然後有些奇怪地皺了皺眉說道,“沒問題啊,你今天給人感覺怪怪的。”

“沒、沒事。”我勉強笑了笑,然後把表收了回去。

錶針沒動。

但是我清晰地記得,在那個偽冥界中表針在緩慢地轉動著。

也可能,是我眼花了。

“懷錶上確實沒有什麼魔法的痕跡嗎?”

“沒有,我已經再三確認過了。”諾蘭勒絲的表情微微變得嚴肅了起來,“聽你這個思路······表出了什麼事情嗎?”

“它轉過。”

“······表給我。”

諾蘭勒絲伸出了手,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表放到了她的手上。

她結果之後也沒含糊,直接放了一個等級很高的鑑定術,接著是一大堆流光四溢的魔法靈光閃動起來。

“就是個普通懷錶,你真的看見過它動了?”諾蘭勒絲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疑惑,“這東西年代並不是很久,材質上看大概也就是近百年的東西,所以說不定上面的花紋其實根本是胡編亂造的——看起來那個傢伙大概是真的在說謊吧。”

“那大概是我眼花了。”我笑了笑,然後接過了諾蘭勒絲遞回來的表。

回旅館後,胖老闆似乎完全沒有什麼異常的模樣,只是在我們都進來的時候,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最近大家都很收斂啊。”

對此我倒是完全理解不了,不過對我來說這倒不是什麼值得去探求的問題了。

安安穩穩地在旅館呆了三天,之後魔法波動不出意外地在森林爆發了,而通訊也同時告知我們進行撤離。

帶隊的仍舊是那個老爺子,不過比起之前他現在的樣子更有股莫名的彪悍氣質。

最後的佣金得到了······完全富餘的程度。

這次來送佣金的仍舊是上次那個老爺子,不過根據諾蘭勒絲的觀察,這位督察司的大人物很顯然受了不清的傷,雖然表面看起來一切正常,但不管是氣息還是氣機都有了不同程度的衰弱。

不過語調仍舊中氣十足。

“這次感謝你們送來的情報了······呵呵,沒想到是得到了更加讓人意外的結果。”

格蕾絲沉默了半晌,然後說道:“我明白了,那麼就趕緊結賬吧。”

“你不想知道我們得到了什麼嗎?”

格蕾絲抱著手撇了撇嘴說道:“完全不想知道,而且如果我不是劍聖女兒的話,恐怕這次你就不是來送錢的,而是要來滅口了的吧。”

“······通常來說的確是這樣。”那位老人似乎也沒有什麼想要避嫌的意思,“畢竟那種地方如果讓外人知道就麻煩了,所以保險起見還是讓不受掌控的知情人閉嘴比較好。”

“包括他們嗎?”格蕾絲微微揚了揚腦袋。

“他們······呵呵。”老爺子轉過頭看了我們,眼中的光芒驟然變得灼熱了少許,然而之後卻暗淡了下去。

“敢問尊師是哪位?”他這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