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山匪打扮的人由遠及近,那群人人數眾多,竟前後左右把宋覓嬌等人包抄了。

為首那人手持弓箭,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掃了一眼為首的遲刃等人,見一行人雖喬裝改扮了,但也藏不住富貴相。他眼中流露出貪婪之色,「好哇,竟是頭肥羊!」

那人約莫三十歲,瞧見有利可圖後,把弓箭扔給一旁的小嘍囉,從腰間抽出一把雙刀,一身精幹短打,張狂道:「把你們身上的值錢東西都交出來!」

遲刃壓根兒沒把這群人放在眼裡,只偏頭吩咐手下的人,「護住夫人,也別叫血濺到夫人身上了。」

為首之人這才看見被眾人護在最中間的的宋覓嬌,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滿臉垂涎之色,「沒想到居然還有個美嬌娘,來啊!」

「先把這些醜的廢了,若有還看得過去的,不論男女,都擄回去婚配。」

「至於那美嬌娘——」

「帶回去給兄弟們嚐個新——啊!」

那山匪話還未說完,只聽到耳邊傳來一陣凌厲的破風之聲,脖子上一涼,竟就說不出話來了。

「啊、啊……」

他顫巍巍地低頭去看,才發現脖子上滲出一道血痕,剛剛的破風聲,竟是遲刃擲來的一把匕首!

「當真是活膩了。」

遲刃冷著臉,眼底卻燃著一簇怒火。若非還想留著為首之人的性命問話,剛剛的刀子只會***對方的喉管!

「你、你們——」

那山匪摸了摸自己正流血的脖子,嚇得腿都軟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但還是仗著自己人多勢眾,「你、你們傻站著做什麼,給我上啊!」

「把他們都給我殺了!」

「嘖,我活了二十多年,這還是頭一個要將我擄回去婚配的。」

「像這般的,怕只有丟命的份兒。」

這是拐彎抹角在說他醜了。

「嘁,當真是個夜叉。」步長命雖是笑著,但一雙眸子卻也冷漠得厲害,視線落在正不斷往後縮的那人身上,「還留著命就好,正好我近日研製了新毒,可以拿他來試藥。」

「夫人,您還懷著身子,就別看了。」

水冬自己也怕,但還是壯著膽子護在宋覓嬌身前,在聽到不遠處傳來的尖叫和刀劍刺入血肉的「噗噗」聲時,忍不住渾身顫抖著。

宋覓嬌臉色發白,強忍著想吐的慾望,遠遠望了過去。

除了為首那幾個人有像樣的刀劍武器,其餘的小嘍囉們不是拿的鋤頭就是斧子,哪兒像什麼山匪,倒像是農戶。

宋覓嬌蹙了蹙眉,又看到不遠處的地上就是山匪頭頭射過來的箭。

「水冬,你把那支箭拿給我。」

這箭實在太過粗糙,連箭頭都是自己磨的,分明是獵戶自個兒造來捕獵的。

「遲刃,留活口。」

虎跑營訓練有素,這些烏合之眾如何是他們的對手。

遲刃聞言停了手,剛剛還耀武揚威的一群人,哭爹喊娘地求起饒來。

「貴人饒命,求貴人饒命啊!」

「我們、我們本是附近的農戶和獵戶,想著世道亂了便能渾水摸魚,我們只是想搶點錢糧好過活啊……村子裡有幾百口人等著吃飯,我們實在是沒辦法了!」

「我們知錯了,求貴人給條活路!」

見宋覓嬌過來,遲刃和步長命讓出一條路。

宋覓嬌冷笑一聲,「將人擄走婚配,也是為了過活?」

這群人口口聲聲只想求個生路,行事卻這般狠辣,動作熟練不說,連兵器物件都準備齊全,若真是農戶,之前只怕也造了無數殺孽。

「今日你是遇到我們,算是啃到硬骨頭,打不過所以求饒,可遇到的若是婦孺書生呢?你們又怎會輕易放過他們?」

「我、我們是……」

謊言被戳穿,一行人心虛得不行。

宋覓嬌卻沒了聽他們狡辯的耐心,「遲刃,你撥一小隊人,把他們送去最近的官府羈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