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宋覓嬌不住地掙扎,試圖擺脫手腳的鐵鏈,發狡詐地笑出了聲,“你也不必費這個力氣了,死在水牢裡的人不少,可還從未有一個掙脫過鐵鏈的。”

宋覓嬌大半個身子都泡在水裡,才剛開春不久,她身子本就不算強健,這會兒冷得聲音都有些抖,她怒視忍不住啐了一口,“卑鄙!”.

毫不在意,“沈三夫人,若你的夫君當真心疼你,想必你也不會遭太多罪。”

“想來我家主子也已經告訴沈三郎了,你能不能活命,就全看他識不識相了!”

已是寅時三刻,沈自熙信不過方知野,自己領人去周邊搜尋了一番,在宋覓嬌原本藏身的草叢裡找到了一隻用過的煙花筒。

剛才的訊號果然是嬌嬌發的。

可她又是發給誰的……

沈自熙此刻無暇顧及這些,他握著那隻冰冷的空凋的煙花筒,滿臉寒冰地上馬朝法華寺奔去。

跟上來的方知野見沈自熙上馬的動作行雲流水,甚至還洩了幾分凌厲之態,絲毫不見從前的病弱氣息,他不由眯了眯眸子,驅馬追了上去。

“是誰下的手你我都心知肚明,只要梁信還在咱們手裡,你家夫人就不會出事。”

方知野說的這些沈自熙自然知道,可他如。

今心亂如麻,一心惦記著宋覓嬌的安危,更無暇應付方知野不知真假的安撫之言。

“但今夜倒是叫方某開眼了,”方知野暗中觀察著沈自熙的神色,“我竟從未聽說過三公子還會武藝。”

沈自熙猛地勒住韁繩,他看了眼法華寺的匾額,又回頭滿臉戾氣地看著方知野,“我自小體弱,習武無非是想著強健體魄。”

“你也更不必想著試探,”沈自熙驅馬走到方知野面前,他隔著馬一把揪住方知野的領子,臉色蒼白如紙,卻因憤怒染了幾分豬肝色,“你最好沒在這件事裡動任何手腳。”

“否則我不會放過樑信,自然也不會放過你。”

他說完便推開方知野,下馬後疾步朝關押梁信的禪房走去。@·無錯首發~~

方知野卻高坐在馬背上,遙遙看著沈自熙的背影。

不知是怒急攻心還是怎麼,沈自熙的嘴角竟溢位一絲血色,他臉色愈發難看,有些受不住地攥住胸前衣襟,腳步也頓了頓。他抬手,擦掉唇角血跡,又強行嚥下了嘴裡的血。

方知野神色晦暗,看不出此刻正在想什麼,但還是翻身下馬,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