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連三地被他逗,是宋覓嬌脾氣也上來了,虛虛推了他一把便氣沖沖地出了門。

但想到還未洗漱,又硬生生在門口停下。

她臉沒洗頭沒梳,衣服。

也皺皺巴巴的,這個樣子出門像什麼話……

就在宋覓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時候,卻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輕笑聲,隨即又響起兩聲清脆的拍掌聲。

不過片刻,便有丫鬟捧著水進來,目不斜視規規矩矩地衝宋覓嬌行了個禮。

“三爺,夫人,洗漱吧。”

女兒家能屈能伸,宋覓嬌也不繼續和沈自熙計較,在屋子裡洗漱了。 @

結果剛梳洗好,晉氏便帶著人過來了,見宋覓嬌也在屋子裡,愣了一下,“三郎媳婦兒也在啊。”

“兒媳給母親請安。”

沈自熙唇角的笑容一收,不冷不淡地喊了一句,“母親。”

晉氏命人把早膳擺出來,忍不住問道:“你這麼早就過來了?”

宋覓嬌還沒來得及張嘴,沈自熙就替她答了,“嬌嬌昨夜過來看我,就在這兒歇下了。”

可他說得含糊其辭,又是這副情景,晉氏都有些發愣,右手握拳抵著唇角輕咳了一聲,“你們夫妻感情好是好事,但你還病著……”

她看了宋覓嬌一眼,“凡事有節制才是。”

宋覓嬌耳朵滾燙,被晉氏的眼神一掃,更是臊得厲害,“母親沒有,我只是……”

可她正要解釋,沈自熙又奪了話頭,“是,母親說的是。”

宋覓嬌又羞又惱,兇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可他們的小動作落在晉氏眼裡就跟打情罵俏沒多大區別,她眼裡也滑過一絲笑意,拉過宋覓嬌的手拍了拍,“好了,嬌嬌臉皮薄,你別欺負她。”得,現在徹底說不清了。

晉氏又看了看沈自熙,欣慰道:“看你今日的精神好多了,我也就放心了。”

沈自熙卻意味不明的從鼻尖哼出一聲短促的笑來,“我原也不信那些怪力亂神的東西,但自從嬌嬌過門後,我這身子的確是好了不少。”

“待徹底好了,我該去拜謝二嬸嬸才是。”

一提到梁氏,晉氏的臉色就垮了下來。

二房那邊一團亂麻,這大大小小的事情,梁氏早就把大房這邊的人記恨上了。沈自熙若真去了,還不定要鬧出什麼事兒來。

晉氏扯了扯嘴角,雖沒明說,但不想讓沈自熙和二房有什麼瓜葛的意思卻很明確,“都是一家人,什麼拜謝不拜謝的。你二嬸嬸照顧二郎和四姐兒都忙不過來,你也不必去那一遭了。”

宋覓嬌聞言,垂在腿側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雖然她最近的心思都在爹爹和阿尋身上,但也聽說了。

定西將軍府那邊一開始是很不服氣太后的處置,連梁信和沈修親自送上門的賠禮都沒要,三家人鬧得很是難看。

結果當天下午,牧興德就給宮裡遞了牌子。

原本眾人還以為他還準備鬧騰一陣兒,卻沒想到他進宮先是哭了一通,隨即大力斥責自己不該,說自己不識大體胡鬧一通,連累的皇家清譽。

這一來,原本對牧家心生不滿的太后倒不能拿他們怎麼樣了。

最後,牧興德倒是心滿意足地給牧成弘求了一個小小的蔭封,待他在金陵養好傷,便可以動身去封地。雖算不上有權有勢,但只要不改朝換代,總能舒舒坦坦地過完下半輩子。

苦主都這般識大體,太后越想越惱火,當晚就宣了梁信進宮,痛斥他一頓不說,還罰了他半年的俸祿。

雖說梁信看不上這點銀子,可太后叱責那是臉面的問題。

東拉西扯一番,梁信也有些煩自己這不懂事的妹妹,後面是一步也沒往侯府來。

梁氏大概也知道自己這次做了錯事,加上沈寶瓔精神雖好了些,但還是有些恍惚。她便特意派人去請了法華寺的高僧,想著給沈寶瓔講講經,興許能好一些。

總之,一個好好的鎮國公府,被二房鬧得烏煙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