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宋覓嬌就揭下了帷帽,露出了真容。

綠眼八字鬍在看到宋覓嬌那張臉時一愣。翡翠色的眸子裡蕩著幾分激動。

像,真是太像了……

生得這般相似,又有暗號為證。

綠眼八字鬍往後撤了小半步,右手放至胸前,他表情肅穆,竟衝宋覓嬌單膝下跪,十分莊重地行了一個大禮,“塔薩見過小小姐。”

宋覓嬌被嚇了一跳,但也保持著自己的端莊,即便她滿腔疑惑,卻還是柔聲先叫二人起身。

“小小姐是怎麼知道我們的蹤跡的?”

“我昨日想辦法去了暗牢,爹爹讓我尋個時間來找掌櫃的拿個東西。”

塔薩聞言,面色沉沉,碧綠的瞳孔裡閃著幾分擔憂,但還是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小小的木盒,遞給了宋覓嬌。

“自小姐去後,這枚令牌就在宋大人手裡。”

宋覓嬌接過盒子,開啟後,裡面安安靜靜地躺著一枚葉子形狀的純白玉佩。

“前些日子宋大人來尋我,讓我代為保管,一開始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沒想到……”

宋覓嬌拿起那塊玉佩端詳了片刻,在葉子脈絡上看到了一個“婭”字。

可孃親的閨名,分明是玉映沙。

“掌櫃的……”

“小小姐叫我塔薩便是。”

宋覓嬌從善如流地改口,“塔薩叔叔口中的小姐,是我的孃親嗎?”

宋覓嬌對母親的記憶還停留在六歲那年,她只記得孃親生得很好看,是和金陵城這些女子不一樣的好看。但再多的記憶也隨著孃親病逝消散了。

孃親和外祖家到底……是做什麼的?

她從鎮國公府出來的路上一直在暗中檢視,從灑金街到烏衣巷,刻有折枝玉蘭花紋樣的鋪子竟不下十家。

若這些都是孃親留下來的產業,那該是一筆多可怖的財富。

興許是還病著,再加上這兩天驟然得知了這麼多訊息,宋覓嬌不過深想了片刻,竟有些頭疼。

她抿了抿嘴,見時間也差不多了,今日也不是問話的好時機……

“塔薩叔叔,令牌我今日就先帶走,之後……”

宋覓嬌想到不知被關押在何處的宋尋風,咬了咬下唇,“若我有事,會來當鋪找你的。”

塔薩也知道宋家人此刻在京中的處境,點了點頭。

本是打算派人送她回去的,但宋覓嬌擔心惹人注目,便婉拒了。

她從金誠當鋪出來,將令牌十分妥當地放在懷裡,

可她剛走到一個拐角處,卻眼尖地發現地上有一道被拉得長長的身影。

宋覓嬌心中一緊,猛地攥住她藏在袖子裡的匕首。

“這暗巷,也有棺材賣嗎?三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