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她的兩個妹妹當真是好極了!

蘭花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清楚,便哭著跪著去拉牧雲稚的裙襬,“都是奴婢一時豬油蒙了心智,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

“求小姐看在這麼多年奴婢都盡心伺候的份兒上,饒了奴婢這一次吧!”

她求完牧雲稚,又連滾帶爬到宋覓嬌跟前,“宋小姐,邢小姐您就把剩下的半顆解藥給奴婢吧!我……我還不想死!”

解藥?

沈自熙的耳朵動了動,有些好奇的看了過來。

之前就想搭他的脈,如今竟使上了毒,這宋覓嬌真的會醫術不成?

“想要解藥麼?”

宋覓嬌睨了地上的蘭花一眼,又從袖子裡拿出一個青玉瓷瓶,“解藥就在這兒。”

蘭花滿腦子都只剩下活命的事,竟不管不顧地從宋覓嬌手裡搶了過去,倒出一顆就往嘴裡塞。

宋覓嬌也並不制止,反倒好整以暇地撐著下巴看她。

“吃吧,再多吃兩顆也沒關係。”

蘭花的動作一滯,渾身僵硬地抬頭看向宋覓嬌。

只見宋覓嬌笑容溫和,語氣也輕輕的,“我又不是那等殺人越貨的江洋大盜,又怎麼可能隨身帶毒藥在身上?”

“給你吃的毒藥也好,解藥也罷,都是我補身子吃的九黃丸。”

“是你做賊心虛,自己嚇唬自己罷了。”

青玉瓷瓶從蘭花手裡掉落,咕嚕嚕地滾到了沈自熙腳邊。

沈自熙彎腰撿了起來,輕輕一嗅,竟忍不住笑出了聲。

宋覓嬌充耳不聞,只當自己沒聽見,抬手拉了拉牧雲稚的手,“這是你的丫鬟,你自己帶回去處置吧。”

牧雲稚看著已經癱在地上不成人樣的蘭花,神色冷漠。

背叛她的人如果換做旁人,她都不會這麼寒心。

偏偏是被她視作心腹的蘭花。

牧雲稚握緊拳頭,聲音低得只能她自己聽見,“我會好好處置她,也會長教訓的。”

“應崇,勞煩你把人帶下去關著,待雲稚回府的時候,再一起把人送去。”

聽見宋覓嬌輕車熟路地吩咐應崇,沈自熙抬眸看了她一眼,心中暗自腹誹:之前甩臉子說走就走,這會兒使喚起我的人倒得心應手。

應崇瞥了沈自熙一眼,見他垂著眼睛,並沒有說話的意思,便拱手應下了,把吱哇亂叫的蘭花抓了出去,怕她吵到主子們的耳朵,抬手便卸了蘭花的下巴。

對叛徒,是不需要手軟的。

興許是站累了,沈自熙慢悠悠地踱到椅子前坐下。

宋覓嬌本以為他聽一耳朵便罷了,不曾想他剛坐下,就開口道:“沈寶瓔的衣裳,又是怎麼回事?”

她一愣,下意識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只見沈自熙攏著袖子窩在椅子上,桌上的香爐青煙繚繞,青煙後是半闔著眼睛養精神的沈自熙,年紀輕輕就一副老太爺的做派。

“虧心事做多了,總會在陰溝裡翻船的。”

宋覓嬌收回視線,沖水冬揚了揚下巴,水冬得了令出門,不一會兒,就帶著個穿著府中統一的丫鬟服的小丫頭就走了進來。

小丫頭走到眾人跟前,先是規規矩矩的行了禮,得了允許才抬頭,眾人才瞧見她臉上有一道疤。

鎮國公府到底有三房人,伺候的丫鬟們更是不計其數,除了能夠近身伺候夫人小姐的一二三等丫鬟有名有姓外,像跟前這種小丫鬟,更是一抓一大把,平日裡也沒誰會特意去記名字。

“奴婢紅珠,是四小姐院裡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