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驊大聲道:“主公,這段延慶不懷好意,主公當以社稷為重,請急速去請天龍寺的眾高僧到來。”

天龍寺遠在大理,如何請得人來?眼下大理君臣面臨生死大險,這話是請段正淳即速逃歸大理,同時虛張聲勢,令段延慶以為天龍寺眾高僧便在附近,有所忌憚。段延慶是大理段氏嫡裔,自然深知天龍寺僧眾的厲害,心存顧忌之下,眾人的機會也能大一些。

段正淳明知情勢極是兇險,但大理諸人之中,以他武功最高,倘若舍眾而退,又有何面目以對天下英雄?更何況此時**和女兒俱在身畔,怎可如此丟臉?當下並不應承範驊之言,只是微微一笑,說道:“我大理段氏自身之事,卻要到大宋境內來了斷,嘿嘿,可笑啊,可笑!”

葉二孃笑道:“段正淳,每次見到你,你總是跟幾個**俊俏的娘兒們在一起。你豔福不淺哪!”

段正淳微笑道:“葉二孃,你也**俊俏得很哪!”

南海鱷神向著段正淳怒道:“你這龜兒子享福享夠了,生個兒子又不肯拜我為師,太也不會做老子,待會兒老子非得好好收拾你一頓不可!”卻還念念不忘著要收段譽當徒弟的事情。

便在這時,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卻是一旁的凌牧雲發話了:“嶽老三,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看來是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吧!”

之前因為四大惡人的注意力大多集中在段正淳等人的身上,凌牧雲和蕭峰等人又相對靠後,所以南海鱷神並沒有發現凌牧雲,此時凌牧雲這一出聲,見他的這位便宜師父竟然也在此處,他臉色頓時便苦了下來。

原來前番凌牧雲吩咐南海鱷神護送康敏回家,當時曾經告誡過他,在將康敏送回信陽馬家之後,就立即去查探木婉清的訊息,不許再去和段延慶等人混在一起。

而南海鱷神原本也確實將凌牧雲的吩咐記在了心上,在將康敏送回家之後,並沒有迴轉西夏一品堂去找段延慶等人,而是四處閒逛,想要尋找木婉清的蹤跡。

只是人海茫茫,又沒什麼線索,想要找一個人哪有那麼容易?結果他還沒等找到木婉清等人,倒是先被追尋段正淳等人而同樣來到信陽附近的段延慶等人給遇上了。而段延慶身為四大惡人之首,積威甚深,南海鱷神不敢抗命,就跟著他一同找段正淳的岔子來了,誰曾想卻讓凌牧雲給撞了個正著。

“想不到師父您老人家也在啊,徒兒給您請安了。”南海鱷神臉色雖苦,可還是乖乖的走上前來要給凌牧雲請安。

然而他才剛邁出一步,卻忽覺一根鐵杖攔在了他的身前,轉回頭一看,將他攔住的竟是段延慶,不禁大感疑惑:“老大,你這是……”

段延慶道:“老三,這個姓凌的小子是個無恥之徒,花言巧語,騙得你叫他師父,讓你為江湖中人所恥笑,你怎麼還真的把他當回事了?你忘了他是怎麼和咱們作對的麼?”

段延慶自從遭逢亂變又身體殘疾之後,心姓便已大變,畢生所願便是能夠奪回原該屬於他的大理國皇位,因此便將大理此時掌國的保定帝段正明和身為皇太弟的鎮南王段正淳視為眼中之釘肉中之刺,千方百計想要將兩人除之。

只是他也知道對方身為一國君王,權勢極大,人多勢眾,他勢單力孤,一人恐怕難以成事,這才將葉二孃、南海鱷神和雲中鶴三人收羅到麾下以為羽翼。可此時他氣勢洶洶的來找段正淳的麻煩,可南海鱷神卻跑去要給對方的人施禮請安,這不是**裸的打臉麼?他怎麼可能同意?

只是這些事南海鱷神哪裡明白,道:“老大,凌公子是我師父,那是我正兒八經磕頭拜過師的,是貨真價實之事,又不是騙我的,怎麼能不算?我給師父磕頭請安,又有什麼不對?”

段延慶不禁臉色一黑,沉聲喝道:“老三,我說他是騙你的就是騙你的,你難道連老大的話也不聽了麼?”

眼見四大惡人內部起了紛爭,段正淳等人都停下來看了過去。凌牧雲也饒有興致的瞧了過去,他倒要看看,他這個徒弟到底會如何選擇。

就見南海鱷神連連搖頭,說道:“不成!老大,今曰嶽老三可不能聽你的話了,那是我師父,那是千真萬確的事情,徒弟給師父磕頭那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怎麼能說不認就不認?那是欺師滅祖,我嶽老三就是再混蛋,也不能做欺師滅祖的事。”

說著話就見嶽老三猛地平地往起一躍,彷彿蛙跳一般直接越過段延慶的攔在身前的鐵杖,要過去向凌牧雲見禮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