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語嫣輕“啊”一聲,隨即見到阿朱阿碧都是一臉驚詫的看向自己,又見凌牧雲嘴唇微動,這才醒悟,原來是凌牧雲在以傳音入密的高深內功在對她說話。

她早從書中看過有關傳音入密之法的描述,知道此法是說話者以深厚內力將話語凝聚成線,只送入一人耳中,旁人即便就靠在近前,也是無法聽聞。只是此法對內力要求極高,她雖知道,卻從未見誰使用過。

想起凌牧雲所說之話,又見阿朱阿碧兩人臉上尚未褪去的喜色,顯然事情果如凌牧雲說的那樣,阿朱和阿碧都知道包不同沒走,只是騙她一個人。

想到這裡,王語嫣心中微惱,對阿朱阿碧的驚訝目光視若不見,將視線投入場中,似乎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在心裡暗想:“你們都知道怎麼回事,就瞞我一個,還好有凌大哥告訴我,我可也不告訴你們。”

本來她見諸保昆激發暗器去打包不同,有心叫破諸保昆的破綻,替包不同出氣。不過隨即受凌牧雲提醒發現包不同與阿朱阿碧一起逗她,心中微惱,又見諸保昆已被包不同先前投出的石塊打得吐血重傷,心下略有不忍,便也住口不說,如此倒是免去了諸保昆的一場劫難。

原來這諸保昆其實是青城派的死對頭蓬萊派的門人,乃是受其授業恩師委派打入到青城派的臥底,為的是要盡得青城派武功真傳,交給蓬萊派高手以為參考,從而尋得青城武功破綻,而後一舉覆滅青城派。

只是這諸保昆打入青城派之後,受到青城掌門司馬衛的悉心教導盡得青城所學,感念其恩,卻又不忍背叛,一直在前後兩重師恩之間猶豫不定,徘徊難決。

先前諸保昆激發暗器去打包不同時,從外表看來好像是青城派的“青蜂釘”的暗器手段,其實內裡用的卻是蓬萊派“天王補心針”的手法,青城派那些人沒察覺,卻沒能瞞過王語嫣的眼睛,也讓王語嫣立時便猜到了這個諸保昆的身份來歷。

若是王語嫣真將諸保昆的底細說穿,讓青城派眾人知道他竟是死對頭派到自家門中的臥底,那還有他的好下場?不被抽筋扒皮、千刀萬剮就已經算是好的了!

不過眼下沒有了王語嫣的提醒,青城派眾人自是不知諸保昆的真正面目,還將他當做是好同門,見他受傷吐血,紛紛湧上前去將其護住,檢視傷情。

待到將諸保昆的傷簡單的處理過後,司馬林陰沉著臉站起身來,向著四下裡喝道:“到底是何方朋友,還請出來見個面!”

等了片刻,見仍無人應答,司馬林復又喝道:“難道閣下就只會躲在暗地裡偷襲暗算,連露個面都都不敢麼?”

“你是個什麼東西,本大爺我是你想見就見的?想見我也行,現在地上磕上一百個響頭,高叫三聲‘包三爺爺,乖孫子求見’,我心情一高興,沒準就出來見見你這乖孫子了!”

便在這時,先前那個古怪聲音再次響起,聲音飄忽晃動,讓人聽不出具體在哪裡。

因為早得了凌牧雲的提醒,聽到包不同的聲音再次響起,王語嫣卻是毫不吃驚,只是心中微微不快。

聽包不同如此言辭侮辱,司馬林本就陰沉的一張臉更是沉得彷彿要滴出水來,隨即扭頭向著身旁一個兩個高瘦老者中的一個道:“姜師叔,你出去看看,小心一些。”

那姓姜老者點點頭,身形一動縱身而出,彷彿猿猴一般靈活迅捷,三躥兩縱來到窗邊,卻並沒有從先前那扇敞開的窗戶出去,而是選了一面關著的窗戶破窗而出,畢竟直接從原來那扇窗子衝出雖然方便,卻容易遭到對方的偷襲,換一面窗子破窗而出,就能夠將遭受偷襲的危險降到最低,顯示出豐富的江湖經驗來。

不過這姓姜老者才剛破窗而出,便發出一聲驚吼,接著便見他的身子竟然以比出去時更快的速度又飛了回來,一掠數丈“撲通”一聲摔在了青城派眾人的身前。

“姜師叔,你沒事吧?”

司馬林等青城派眾人吃了一驚,急忙上前檢視,這才發現,姓姜老者身體僵直,手中的“雷公轟”也已不見了去向,唯有眼珠骨碌碌的轉動,竟是在瞬息之間便被人奪去了手上的兵刃,並且封住了身上的穴道。

見識到了這般場景,青城派眾人不由得相顧駭然。

這姓姜老者不僅是青城派前任掌門人司馬衛的師弟,同時也是青城派如今最頂尖的好手之一,功候精深老道,便是司馬林這個掌門人怕是也是有所不及。可現在竟然一個照面便被人給毫無脾氣的制住,雖說對方佔了偷襲之利,但姓姜老者也並非毫無防備啊!

有心為姓姜老者解穴,可點穴之人的手法甚是高明,司馬林等人推拿半晌,任憑如何推血過宮,卻始終解不開姓姜老者身上被封住的穴道,又急又忙,只弄得是滿頭大汗。

“哈哈哈,我道青城派有多大本事,原來就只有被人當木頭樁子亂丟的能耐。司馬掌門,要我說你也別在那裡白費功夫了,要麼直接領著人衝出去和人家拼命,要麼乾脆就按照人家的吩咐,跪地磕上一百個響頭,請人家出來親自給解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