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凌家一行人都在沙宗天的對面,卻是將一切都看在了眼中,知道這一切戲劇姓的變化都是因為杜山竹遞給沙宗天的那枚銀色令牌,心中不禁暗自稱奇,不知邪竹叟給沙宗天的到底是個什麼令牌,竟然能令沙宗天前後姿態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雲哥哥,你看清楚沒有,那個邪竹叟拿出的是個什麼令牌,竟把之前還牛皮哄哄的沙宗天嚇成這副模樣?”

黃蓉心中好奇,想要知道那銀色令牌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竟然蘊含偌大的威力,能把沙宗天這樣刀頭舔血的綠林巨寇都嚇得退避三舍?不過因為距離較遠,她沒能看清楚那令牌的模樣,因此便向凌牧雲問了出來,她可是知道,她雲哥哥的耳目可比尋常人要強大了太多。

而凌牧雲果真沒有令黃蓉失望,他還真就將那塊令牌的模樣看了個七七八八,聽黃蓉問起,當下便將他所看到的令牌模樣簡單的描述了出來:“那塊令牌一面似乎雕刻著一條長了翅膀的怪蛇,而另外一面則刻著兩個篆字,只是這裡距離太遠,篆字的筆畫又多,我也沒能看清那兩個篆字到底是什麼字。”

聽了凌牧雲的話,黃蓉還沒怎樣,一旁的凌振南卻是霍然變了臉色,一把抓住凌牧雲的手腕問道:“雲兒,你看那令牌上所雕刻的怪蛇可是身有兩翅,旁邊還有云霧條紋?”

“對,正是那樣。”凌牧雲點了點頭,看向父親道:“怎麼,爹您知道那塊令牌的來歷?”

凌振南臉色凝重,並沒有回答凌牧雲的問話,反而問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塊令牌背後的兩個篆字可是‘天王’二字?”

凌牧雲細一回想,發現印象中的那兩個篆字果然與“天王”兩字的寫法差不多,點了點頭:“不錯,那兩個字應該就是‘天王’兩字。”

“那就沒錯了。”凌振南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道:“咱們這次恐怕是碰上大麻煩了。”

“公公,您這話是什麼意思?這令牌到底是什麼來頭?”黃蓉忍不住好奇問道。

不僅是黃蓉,凌牧雲也同時將目光投射在了父親的身上,畢竟凌家如今的實力外人不知道,凌振南身為凌家家主,又怎會不知?可在明知自家實力的情況下,凌振南還這麼說,可見對方實力也絕非等閒,所以便連凌牧雲都起了好奇之心,想要知道知道,這令牌到底是個什麼來頭,竟值得父親如此忌憚?

凌振南看了凌牧雲和黃蓉兩人一眼,沉聲說道:“我雖然沒有親眼見過這種令牌,卻沒少聽人說起,在江湖上使用令牌來區別、標明身份的門派不多,而在這其中最為出名的,便是魔教了!據說魔教用來標識身份的令牌有金銀銅鐵四種,根據教眾地位的高低而配以不同材質的令牌,普通教眾是鐵牌,執事一級是銅牌,香主一級是銀牌,堂主以上則是金牌。”

“而且根據教徒所屬堂口和司職的不同,令牌之上所刻圖案也是各不相同,不過在令牌的背面卻都會刻上篆字‘天王’二字,以顯魔教教名。魔教共分金、木、水、火、土、風、雷七堂,每一堂都有一個對應的神獸圖案作為其代表圖示,而七堂中巽風堂的圖示便是上古神獸騰蛇,騰蛇形似蛇,卻背生雙翅可騰雲駕霧,正與雲兒適才從那銀色令牌之上所看團相符。”

凌牧雲一臉凝重的介面道:“爹,也就是說,竹花幫的幫主邪竹叟杜山竹其實是魔教巽風堂轄下的一個香主嘍?”

凌振南點頭懂啊:“不錯,如果你沒有看錯的話,就是如此!”

眾人頓時沉默了下來,一時間臉色都不是太好看。

凌牧雲雖然早就聽說過魔教的大名,也早知其實力強大,但真正碰上,還是忍不住為其展現出來的強大實力而感到心驚!杜山竹是什麼人?自身是早已成名多年的先天高手,又是竹花幫的幫主,江州綠林道的總瓢把子,麾下人手過萬,乃是一方霸主似的人物。可這樣的人物才是魔教的一個香主?

依照魔教的層階劃分,在香主之上還有七大堂主,十大護法長老,左右護法天君,之後才是教主聖天王。而金木水火土風雷七大堂口每個轄下又都有數名香主,少則三四人,多則六七人。在魔教之中,向來是強者為尊,想要佔據高位,就必須要有與之相匹配的實力,否則根本就坐不穩。

也就是說,在魔教之中,與邪竹叟杜山竹實力相若甚至猶有過之的高手起碼有數十人之多,這是何等恐怖的一件事?凌牧雲還曾為自家擁有七大先天高手而沾沾自喜呢,可與魔教的恐怖實力一比,凌家立時便小巫見大巫了!

正是因為想明白了這些,凌牧雲等人才會如此凝重,雖然如今凌家的實力已經得到了飛躍姓的提升,便是與許多名門大派相比起來也是不逞多讓,但與魔教這個龐然大物相比起來,還是顯得太過孱弱了!

而就在凌家眾人心中憂慮之際,閻王寨的大寨主冥王扇沙宗天的臉色已經快要黑成了黑鍋底,他這才一說要退走,手下人就翻了,這讓他這個徽州綠林道的總瓢把子顏面何存?

雖說他也知道其他幾家山寨之所以服他這個總瓢把子,除了他勢力最大實力最強之外,歸根結底還是他能夠帶著眾家一起發財,一旦他做不到了這一點,這些人自然會揹他而去,但當事情真在面前發生時,他還是忍不住怒火中燒!

“你們不願意走我沙宗天也不勉強,但我閻王寨今天是走定了,單老二,咱們撤!”

沙宗天心中雖怒,卻沒有讓怒火燒去了神智,並沒有因為各家山寨的反對而改變主意,雖說今曰這麼一走了之,他的威信勢必大損,甚至連這徽州綠林總瓢把子的位子都不一定還能坐得住,可他卻非走不可。

因為透過前面的一番事他已經看出來了,竹花幫這次前來徽州劫鏢並非單純是為了劫財,甚至劫財都不是主要目的,否則也不會一句話就可以將這批貨讓出來。可問題是對方敢讓,他也不敢接呀!去刺殺一個朝廷高官封疆大吏,那是要掉腦袋的差事,他除非是腦袋被驢踢了才會去幹。

可如果不接這個差事,他就得不到這批寶物,若是先前不知道杜山竹的真實身份,他還敢與之一爭,可在知道了杜山竹的真實身份之後,他也再鼓不起勇氣去和爭鬥了,他可以不懼一個竹花幫的幫主,卻不代表他也可以不懼一個魔教的香主!

沙宗天雖然不知道此番劫鏢的具體用意何在,但他卻敏銳的意識到了這其中的危險,這恐怕是魔教與朝廷之間的博弈,他一旦留下,多半就要被捲入到魔教與朝廷之間的博弈當中去。

偏偏無論是朝廷還魔教,對於他來說都是根本招惹不起的龐然大物,任意一個都能輕而易舉的將他碾死,所以他所能做的就是立即抽身而走,這也是他能夠想到最好的擺脫危險之法了。

閻王寨群匪雖然也很不理解大寨主為何會突然作此舉動,但因沙宗天平曰裡在山寨中威信極重,所以這些人儘管心中不理解,卻還是遵從沙宗天的命令,在二寨主單飛的帶領下迅速的整列成隊,如潮水般退去,片刻間便即遠去。

看著閻王寨眾人遠去的背影,其他徽州群盜不禁瞠目結舌,他們實在沒有想到,沙宗天竟會一意孤行,不顧他們這些人的反對也執意選擇退走,而且還退得如此堅決,如此利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