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馬的村子去周輝家,只要二十分鐘車程,路上我問冷成。

“師傅,那棺材店的老闆因為點小事,就害的老馬一家雞飛狗跳,顯然不是個好人。”

“以後說不定他還會再害人,我們為什麼不將他徹底剷除,也算為民除害了。”

想想老馬媳婦被折騰的那副慘像,和死後還要被刨墳的老太太,我一直憤憤不平。

冷成調了一下燈光,沒有轉頭看我。

“除掉,怎麼除,上門殺了他?”

“現在是法治社會,恐怕還沒動手,我們就先倒黴了。”

“可是……”我有些不服氣。

冷成卻揮手打斷了我。

“今天你也聽見了,要不是老馬的兒子無理取鬧,那老闆也不會找他們的麻煩。”

“凡事都有因果,報應更是存在的,若那老闆無端作惡,總有惡貫滿盈的一天。”

我剛要再說點什麼,冷成的電話突然響了,來電者正是昨晚才見過的柳涪。

我還在想著冷成的話,也沒聽清二人說了什麼,冷成嗯嗯啊啊幾句,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師傅,什麼情況?”我問道。

“老柳說又有生意上門了。”冷成收起電話。

又有生意了?

我皺著眉頭問道。

“你之前不是說陰靈並不會經常出現,不然這世界就亂套了,怎麼老馬的事剛解決,新生意就又來了?”

“可能是你給我帶來了財運吧。”冷成十分罕見的開了句玩笑。

說到錢財,我趕緊問這回的生意我能分到多少?

雖然沒有當靶子,但挖墳、挪動屍體、抬棺材哪個都沒少了我。

冷成沒說啥,只是朝我伸出了五根胡蘿蔔粗的手指。

“五千?”我高興的一咧嘴,這當鬼事獵人還真不是一般的賺錢。

“五百。”冷成微微翻了翻眼皮。

“啥?”我的笑容瞬間凝固。

“就做了這麼點事,你還想要多少?”冷成眼中又浮現出奸商的神采“嫌少你也可以不要。”

“要,我要,我要還不行嗎?”草蟲也是肉,我向生活低頭了。

憑良心講,這回的事就算他一分錢不分我,我也沒啥好說的,畢竟之前早就說好了,我分錢的前提是給陰靈當靶子。

同時我也在琢磨,這麼多年做鬼事獵人,師傅定賺了不少,可看他這副扮相,我實在不知道那錢都去哪了?

吃喝玩樂,我跟冷成也有幾天了,他除了每晚喜歡喝點高度散白,根本沒啥不良嗜好。

難道我每晚下班走後,他還有什麼更加豐富的夜生活不成,我暗暗腹誹。

“行了,瞧你那點出息,等這次生意做完,有你拿錢的時候。”冷成見我不說話,沒好氣的說。

我並沒有太過高興,拿到更多錢的弦外之音,就是我馬上就要去做陰靈的活靶子了。

不過我也沒怎麼害怕,反正早就答應過了,那就所性一條道走到黑,畢竟說到根上,都是為了我的小命。

我剛要問問後面的生意是什麼,亮著點點燈火的村子,已經到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