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柳摸出根菸,點著抽了一口,他似乎早習慣了這樣的事,輕描淡寫的道。

“後來……”

老柳說,老馬當晚差點嚇死,尤其是老母最後的警告,更讓兩口子如坐針氈。

天還沒亮,他就找來了附近的一個陰陽先生,但那人在墳地周邊轉了幾圈,卻沒看出個所以然。

一晃三天過去了,老馬伕妻除了每天面對夢中母親的警告,幾乎一籌莫展。

第四天出事了。

老馬媳婦好像得了瘋病,穿著三九天的大棉襖,還一個勁兒喊冷。

用老馬的話說,屋子都快燒成了火爐,但妻子還不住的發抖。

老馬將妻子送到醫院,但一頓從裡到外的檢查下來,卻什麼毛病都沒有。

非但如此,一到了晚上妻子就像變了個人,坐在炕上對著老馬破口大罵。

言語中都是母親當晚的話,說老馬伕妻不孝,才讓她死後還要受這刀割般的活罪。

老馬知道這是母親回來鬧了,於是趕緊問到底怎麼回事,也好儘快找個解法。

但老太太除了把兒媳折騰的死去活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這讓老馬撞牆的心都有了。

妻子五十出頭,身體也不太好,若再這麼折騰下去,恐怕用不了兩天也得一命嗚呼。

後來老馬不知從哪聽說了鬼事獵人,他打了老柳的電話,才有了今晚的事。

“老馬在電話裡說了,只要能將他母親安穩送走,還家裡安寧,就拿出兩萬塊錢作為酬謝。”說到最後,老柳踩滅了地上的菸頭。

冷成端起茶缸子喝了一口,他二話沒說就點了頭。

“這活我接了,正好這小子要去他表哥家一趟,摟草打兔子,啥都不耽誤。”

雖然方才的話我只說了一半,但他已經猜到我想幹啥了。

“師傅,你有把握嗎?”有錢賺自然是好,但我最近確實被鬼整怕了。

接話的是老柳,他笑道。

“這種剛過完頭七的新鬼,你師傅收拾她,小菜一碟。”

冷成卻皺著眉。

“話是沒錯,只是那老太太說的大風,卻有些耐人尋味。”

“老柳剛才你也說了,老馬找人看過老太太的墳,根本什麼都沒發現。”

“那麼這幾乎讓她魂飛魄散的風,到底是哪來的?”

我在一邊接話道。

“師傅,管這麼多幹啥,直接將老太太從老馬媳婦身上拎出來。”

“她要不肯去輪迴,就把她打散了拿錢走人,多簡單的個事?”

這回的事應該用不上我這個靶子,因此我也沒過腦子,就來了這麼一句。

冷成立時沉了臉,他沉聲喝道。

“混賬,你當為師做鬼事獵人只是為了錢財?”

“你以為那老太太她不想離開,我若猜得不錯,她定是被某種禁制限制在了原地,被逼無奈才向兒子和兒媳求救。”

“雖然她的方法有些過激,但也不過是想早日去地府輪迴罷了。”

“我早跟你說過,鬼不為惡就沒有誅殺的必要,你為人這般毒辣,與殺人害命的惡鬼又有什麼區別?”

“不問青紅皂白,就想將其以符咒之術滅殺,真是枉費了為師對的一番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