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便是設法脫身。”

念及此處,李夢陽拍了拍坐在武妍嬌身前的春水的肩膀。

見小侍女轉過頭來,李夢陽微微一笑,說道:“在下李夢陽,敢問小娘子尊姓大名,是何身份。我們也算是患難之交了,互相認識一下吧。”

春水點點頭,說道:“婢子名叫春水,她是我的姐姐春桃,我們都是公主殿下的貼身侍女。至於姓氏,我們是因戰亂而流離失所的孤兒,父母早亡,婢子也不知自己原來姓什麼。後來跟了公主,被陛下賜姓武。”

“原來如此,春水小娘子,他們是公主的侍衛嗎?”李夢陽指著三位鷹騎士,問道。

“不是,他們是威武衛馭獸司的人。公主南下捉拿您,他們奉平南鎮守梁公公之命,保護公主。”春水答道。

“多謝春水小娘子告知,我們算是脫離險境了。只是,公主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快讓你姐姐落地吧,再不搶救就來不及了!”李夢陽說道。比起先前讓鷹騎士射殺他的姐姐春桃,他對妹妹春水更有好感。因此,這句本該是對春桃說的話,也變成了對春水說。反正春桃就在春水身前,自然能聽到。

果然,聽到李夢陽的話,春桃便控制著金翅大鵬雕開始降落。

李夢陽則是摟緊了懷中的武妍嬌,這嬌公主可是自己的護身符,自然不能讓她離開自己半步。

不多時,金翅大鵬雕降落在了一片密林之中。

李夢陽摟著武妍嬌從雕背跳下,為防止眾隨從對自己突然發動攻擊,他掐住武妍嬌的脖頸,對春桃說道:“春桃小娘子,我要對公主進行施救。麻煩你們退到一里之外。”

武妍嬌是自己的護身符,李夢陽自然不能讓她離開自己半步,因此只能勉為其難,親自施救。

施救之時,難免會對外界放鬆警惕,這些隨從們便有機可乘。

因此,他們必須離開。

見李夢陽掐著公主的脖頸,口中卻說出要救人的話,在場眾人都有一種莫名的違和感。

聞言,春桃狐疑地問道:“你要救公主?”

“正是!公主的命就是我的命,我怎會對她見死不救?”李夢陽說道。

春桃問道:“你打算如何救公主?”

李夢陽看了看三位鷹騎士,說道:“春桃小娘子,救治之法事涉機密,麻煩你讓他們先退到一里外,且不許偷聽、偷看。這樣,我才可以將救治之法說出。”

“你想幹什麼?”聞言,鷹騎士馬鋼不禁問道。

李夢陽看了馬鋼一眼,冷笑一聲,說道:“老年人,你活了一大把的年紀,難倒還不知道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才能活得越久嗎?”

見馬鋼等人還不退下,李夢陽叫來春水,附在她耳旁說了一句。

春水又附到春桃耳旁,將李夢陽的話轉告。

聞言,春桃對馬鋼說道:“馬校尉,你們先退下吧!放心,他不敢殺公主的。”

見馬鋼帶著兩位鷹騎士退下,李夢陽對李文弱說道:“文弱兄,你也先退下吧。”

……

待眾人退下,春桃不禁說道:“李郎君,現在大家都退下了,你快說吧,你到底要對公主做什麼?”

剛剛,李夢陽只是說事關公主名節,卻沒有提到具體的施救方法。

李夢陽微微一笑,說道:“自然是人工呼吸加胸口按摩。”

此時,武妍嬌的呼吸與心跳都已停止,自然需要用心肺復甦術,來救活她。

“大膽賊子,這是褻瀆公主,你知道嗎?”聞言,春桃不禁怒斥道。人工呼吸與胸口按摩,必然會使公主的名節受損,春桃怎能不怒?

李夢陽正色道:“春桃小娘子,我覺得我必須糾正你被封建思想毒害的三觀。我跟你說,這不是褻瀆,這是建造浮屠。”

“建造浮屠?”聞言,春桃不禁疑惑地問道。她實在不明白,褻瀆公主與建造浮屠有何聯絡。

春水也是同樣的疑惑,水汪汪的大眼看著李夢陽。

李夢陽一本正經地解釋道:“佛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夢陽救活公主,功德無量,至少是相當於建造了一座七級寶塔。”

李夢陽的話,聽得春桃與春水一愣一愣。

見二女沉浸在佛理的奧妙之中,不可自拔;而懷中的武妍嬌生機即將斷絕,李夢陽將武妍嬌放倒在地,抿了抿嘴唇,痛下決心,拋下個人名節,對這位追殺自己的嬌公主仇將恩報,獻上了自己的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