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武妍嬌開口讓李夢陽二人留步,確實是緩兵之計。不久前,鷹騎士馬鋼提醒她,落難河中有水怪。因此,武妍嬌想將二人留住,在岸上解決問題。

可是,經歷了差點去世的驚嚇後,武妍嬌忽然腦洞大開,有了新的想法。

重新喚來自己的坐騎金翅大鵬雕,給了這不知接住自己的傻鳥一巴掌後,武妍嬌躍上雕背,臉上露出笑容,在眾隨從震驚的目光中,向著李夢陽二人飛了過去,口中喊道:“二位請留步,請聽本公主一言。”

武妍嬌有所行動,總算打破了李夢陽二人心中的尷尬。這時候,就是見機行事了。李夢陽笑著說道:“公主有話請講,夢陽洗耳恭聽。”

這時,武妍嬌已飛至距離李夢陽二人只有一里的地方。她命令金翅大鵬雕在空中停住,打量了李夢陽一番後,高聲說道:“原來你就是李夢陽!果然生得玉樹臨風,氣宇軒昂,一看就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這……公主您喊住我就是為了誇讚我?”李夢陽心中不禁暗道。當然,他口中卻是另一番話:“公主,有話請直說。”

“好,既然夢陽兄是個爽快人,本公主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本公主喊住你們,只為一件事。”武妍嬌笑著說道。

“何事?”李夢陽不禁問道。

“李大人,夢陽兄。你二人一個是經世濟民的賢才,一個是徒手斷腳鐐的勇士。賢臣良將,向來是本公主最為敬佩之人。確實,你二人曾經有過些許過錯,但也並非罪不可赦。只要你二人棄暗投明,本公主保證,過往的一切既往不咎,並且會在父皇面前舉薦你們,讓你們得到重用。”武妍嬌微笑著說道。

口中的話雖然好聽,武妍嬌心中卻是想著:“待用招安的騙局,把你們騙回京師,好生招待一段時日。在你們以為富貴榮華觸手可及之時,再突然變卦,給予你們最大的心靈打擊。最後,再用各種刑罰不斷地折磨你們的肉體,讓你們在心靈與肉體的雙重痛苦中命歸西天。只有這樣,才能一解本公主的心頭之恨。”

“招安?”聞言,李夢陽不禁動容地問道。

殺官造反受招安,算是古代底層人民走向人生巔峰的捷徑。若是武妍嬌真心誠意地想要招安自己,李夢陽覺得完全可以答應。

畢竟,中土靈洲十八州,武國獨佔十二,三分天下有其二。

良禽擇木而棲。

與其投奔僅有一州的雍國,與武國這樣的龐然大物作對,不如加入武國,為武國的一統天下做貢獻。

見李夢陽已經動容,武妍嬌心中暗喜,她點了點頭,說道:“正是,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李夢陽轉頭看向李文弱。說實話,他對武妍嬌不瞭解,也分辨不出武妍嬌的話是真是假。因此,他想聽聽李文弱的意見。

李文弱在京為官多年,對武妍嬌的性情也有所瞭解,見李夢陽向自己看來,他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

頓時,李夢陽心下了然,招安應該是武妍嬌所設的騙局。

見武妍嬌想要欺騙自己,李夢陽心中微怒,想了一下,口中說道:“口說無憑,公主可有招安詔書?”

“夢陽兄是信不過本公主嗎?”武妍嬌問道。招安不過是她腦袋一拍,臨時想出的點子,詔書自然是沒有的。

“是啊!沒有詔書,便是口說無憑,在下自然不能將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公主手中。”李夢陽說道。

“那到底要怎樣,你才能相信本公主的招安誠意呢?”武妍嬌問道。

“除非……”李夢陽說了兩個字,又停了下來,吊起了武妍嬌的胃口。

“除非什麼?”武妍嬌不禁問道。

李夢陽微微一笑,開始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著武妍嬌,臉上的笑容漸漸淫化。

見狀,武妍嬌被看得渾身不舒服,心中不禁羞憤萬分,可是想到自己的招安大計,她又硬生生地強忍著,不讓心中的怒氣暴發。

在武妍嬌的臉色漸漸黑化,即將暴走之際,李夢陽說道:“除非公主能以蒲柳之身,掃榻相迎。至於能否讓夢陽感受到招安的誠意,就要看公主您的表現了!”

“你……你……你這是找死!”聞言,本就被李夢陽打量得心中羞憤,即將暴走的武妍嬌,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氣,拔出腰間的青虹劍,騎著她的金翅大鵬雕,向著李夢陽急速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