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李夢陽二人一面斬殺著上來挑釁的妖獸,一面快速地向南逃亡。

同時,他們憑藉威武衛的裝扮,瞞天過海,騙過了幾波發現他們蹤跡的官兵。

寅時三刻,一路南逃的二人,眼前出現了一條自西向東而流的大河。

“落難河!”來到河邊的石碑旁,李夢陽蹲下身來,藉著月光仔細地看了一眼石碑上的文字;隨後,便念出了這很不吉利的三個字。

這時,李文弱來到李夢陽的身旁,開始向他科普:“落難河是一條南荒名河,河底有許多水怪生活。若是聞到人類的氣息,這些水怪就會衝出水面把人拖入河中,或是製造漩渦將人吸入河裡。因此,常有南荒探險者在此落難。久而久之,此河便有了落難河之稱。”

“水怪?”聞言,李夢陽心中一沉,他會游泳,可若是落難河中有水怪這種傳聞中的生物,那就麻煩了!

“附近可有渡河之橋?”李夢陽神色凝重地問道。

李文弱攤了攤手,表示不知。

李夢陽理解地點了點頭。李文弱是讀書人,知識淵博,見聞廣泛不假;可他與自己一樣,也是初來南荒,且一直在礦場為奴,又怎會知道落難河上有無橋樑。

站起身來,李夢陽向上下游分別望了望,試圖尋找可以渡河的船隻或橋樑。

可惜,此時夜色漆黑如墨,僅僅只靠月光與星光,看不了多遠。

回過頭來,李夢陽說道:“文弱兄,逃了一夜,想必你也疲憊了吧?不如我們先休息一個時辰,等天色放亮再做打算。”

“嗯。”李文弱點了點頭。此時,二人已經逃了接近一夜,又經歷了與官兵,妖獸的數場戰鬥,身體都已疲憊不堪。與其在夜色中盲目地尋找渡河的船隻橋樑,不如先休息一個時辰,養精蓄銳。

夜色中,李夢陽二人並肩坐在落難河畔的一塊大石上,吃起了李夢陽從飯堂中帶出的烙餅。

涼涼的夜風沿著河面吹來,望著夜色中的濤濤河水,想著身後可能存在的追兵,李夢陽心中的焦慮與恐懼漸漸地放大。

“落難河……落難河……”

“難倒我李夢陽真的要在此落難,命歸西天嗎?”

想到這裡,李夢陽心中淒涼無比,他不禁嘆道:“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裡嘆零丁。這落難河,只怕會是我的葬身之所。”

“賢弟不必如此悲觀,據為兄所知,武國的辦事效率一向很低。我們殺死威武衛,逃出礦場的訊息,傳到平南關已經是夜晚。礦場出事,平南關的那群大老爺們大概還要互相推脫責任,扯皮扯上許久,大概最快也得要今天下午,才會派出追兵。我們的時間還很充裕。”李文弱安慰道。

“但願如此吧!”李夢陽說道。

想起方才李夢陽口中的兩句詩,李文弱不禁誇讚道:“賢弟,想不到你還有詩才。剛剛那兩句,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裡嘆零丁,倒是頗為應景。”

李夢陽知道情緒是會互相傳染的,於是他收起心中悲涼的情緒,開起了玩笑,說道:“豈止是有詩才,於詩詞歌賦一道,我可是七竅通了六竅。”

“那就是一竅不通了?”李文弱笑著說道。

“沒意思,人艱不拆的道理不懂嗎?”一下就被說穿,李夢陽不禁吐槽道。

二人開了幾句玩笑,便在河畔的草地上躺下,抓緊時間休息。

……

話分兩頭,再說武妍嬌。

雖然她在昨夜子時一刻,就發現了李夢陽二人的蹤跡。可是,見她要連夜上路,一眾高官為了向她表示自己的心意,硬是給她塞了許多隨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