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雖然回頭望向盧錫安,但是腳步沒有一點停頓,除了一個異類,奧拉夫。

這個傢伙比盧錫安還激動,接著斧子直接像錘石劈去,好像錘石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凡人。”錘石冰冷,又令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響起,接著鎖鏈一揮,竟然將奧拉夫直接擊飛了十幾米遠。

盧錫安半跪在地,開始複述淨化的咒文。為了接下來的戰鬥,他必須靜下心來。而咒文,就是他對抗敵人的資本。

這一刻他已經在腦海中假設了千萬次,而當錘石真正到來時,他汗水打溼了手心,似乎又回到了失去塞娜的那一天。

“你殺了賽娜。”他站了起來,昂起頭,奧拉夫為他爭取的時間已經夠他念完咒文:“她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賽娜……?”錘石的喉頭咕咯怪響,並沒有著急對盧錫安出手,反而像是在調弄這個敢於挑戰自己的凡人。

“她我的妻子。”盧錫安拉起項鍊上的掛盒,摳開蓋子,舉在面前,要錘石看清楚他所失去的人。他想要質問,但又無從開口。或許錘石都不記得曾經收割過的這個靈魂。

錘石伸出枯黃的指甲敲了敲燈籠罩,發出了沙啞的笑聲。

“我記得她。一個鮮活的靈魂,我最喜歡聽心靈純淨的靈魂在被折磨時的慘叫。”

盧錫安端起雙槍:“你要是記得她就再好不過了,接下來你要知道自己是為什麼而死。”他的目光中沒有了恐懼,只剩下了冰冷。

錘石波瀾不驚的語氣頭一次有些顫慄:“這是....光的武器。”

“光給黑暗以痛苦。”盧錫安一字一句地說,彷彿將所有仇恨都要擠進手中的武器。

“等等……”錘石惶恐的開口,但盧錫安已經不想再等了。

他沒有瞄準便扣下了一對扳機,當然,他也不需要瞄準。原本有些暗淡的武器此時充能已經完畢,足以讓他再一次進行聖槍洗禮。

爆燃的火焰瞬間吞沒了魂鎖典獄長,他的慘叫聲在盧錫安聽來十分的悅耳,多年被仇恨纏身的他終於可以得到解脫。

忽然,慘叫突然變成了大笑。

錘石周身有一圈暗淡的光輪,將火焰完全隔絕在外面,自己毫髮無損。他一邊笑著,抽動燈籠收起了光輪。

盧錫安的眼神變了變,沒有遲疑的再次開槍,槍火驟雨般飛射出去。每一槍都直取要害,卻沒一槍正中目標。燈籠外的一圈黑光將所有攻擊都消解於無形。

“光的武器是吧,哈哈哈。我從她的心中通曉它們的秘密。”錘石開心的大笑了起來,對於剛剛自己的表演非常滿意。

盧錫安僵住了:“你說什麼?”

錘石狂笑著:“哦,她還沒死。你武器的秘密我知道的比你還清楚。”錘石揚起燈籠說。

盧錫安看到那裡面有無數靈魂正受盡煎熬地翻滾著。他的心臟似乎被大錘錘中。

“不會……我看到她死了。”他喃喃著。

“你好好聽聽,她的尖叫聲。”錘石的嘴裡擠出一個個字,飄近盧錫安跟前。“她無時不在受著的折磨。來,你能聽到她吧?”

“不。”盧錫安捂著腦袋,錘石離他越來越近,他沒有了反抗的意思。賽娜留給他的手槍掉在了地面上。

“凡人,死亡和苦難至大。”魂鎖典獄長將手伸向盧錫安的脖子。“無論逃往何方,死亡不變。但在那之前,你還要過我的手。”說著,便想要收割下盧錫安的生命。

盧錫安感覺錘石的鉤子深深地咬進他的身體,他感到力量正在迅速流失,心跳逐漸慢了下來。

但是他沒有抵抗,就像是認命了一樣,接受了自己有些失敗的此生。錘石一手將他舉離地面,另一手高舉著燈籠準備收下他的靈魂。

“可以跟賽娜重逢了吧。”他這樣的想著。

盧錫安還想要說些什麼,但他發不出半點聲音,只感覺到自己的靈魂隨著微弱的呼吸一點點的離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