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勢盤腿坐在地上的蘇辰抱元守一,無需他去刻意地做什麼,體內的元炁就已然執行了數個周天。

等執行到第九個周天的時候,蘇辰緊閉的嘴巴里頭上下兩排牙齒輕巧而迅捷地磕了七七四十九下,隨後將已然湧到喉間的濁氣一口噴出。

一股子酒味濃厚得足以讓一個滴酒未沾的人當場醉倒的濁氣如一支利箭一般被他直直地噴了出去。

完成了這一切之後,蘇辰頓時覺得覺得自己的整張臉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感。

緊接著,他活動者上身的關節,整條脊椎都發出了一陣如同鞭炮一般的炸響。

等到最後一聲“炮仗”結束,蘇辰直接嗖地一下就從地面上站了起來,體態輕盈而靈巧,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的跡象。

此刻的蘇辰,那可真是神清氣爽,完全看不出不久前的他還是個站都站不穩的醉漢。

只見他此刻渾身輕鬆,在整個烽燧堡內如同閒庭信步一般逛來逛去,不一會兒就來到了整座堡的最高點。

烽燧臺。

與這裡的衛戍打得火熱並不代表著蘇辰心中就沒有疑惑。

恰恰相反的是,蘇辰越是和這些倖存下來的漢子們聊得歡快,他心中的疑惑就越是嚴重。

根據今晚的交談,蘇辰發現這些邊軍衛戍們可各個都是真漢子,是保家衛國的真英雄。

可就是這樣的一群人,為什麼在這麼多天的圍困當中就愣是沒有一個人跑去點燃烽燧臺呢?

帶著這樣的疑問,蘇辰停下了腳步。

準確說來,這可不是蘇辰主動停下了腳步,而是在他的視野範圍呢,有一個人影逼著他停下了腳步。

蘇辰看著比他更早來到這烽燧臺旁的人影,忽然笑道:“這繳來的美酒真是不錯,你這回沒來可真是虧了。”

今天的這場酒宴上缺席的還有一個人——皮洛士。

此刻這皮洛士卻好像沒有聽見蘇辰的問題一樣,只是笑著說道:“怎麼快就醒了?”

“你甚麼時候見我酔過?”

“也是,怎麼,你這也是想來看這烽燧臺的麼?”

“明知故問,罷了,事情要一步一步來,先說說你罷?”

“我?”聽到這裡的皮洛士顯然是沒想到蘇辰居然會撇開近在眼前的烽燧臺不問先問起了自己。

“是啊。”

蘇辰仰頭直視著皮洛士的雙眸,一字一句地說道:“你今晚怎麼缺席了?”

在聽到了蘇辰的問題之後,本來已經塞了一肚子疑惑的皮洛士頓時感受到了一陣惡寒。

“沒甚麼,就是累了。”皮洛士用手揉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希望以此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不過顯然,皮洛士的這點把戲可糊弄不了曾經有幸站在朝堂之上欣賞“表演”的蘇辰的雙眼。

但是呢,此刻的蘇辰也是看破不說破。

“我說皮兄弟啊,這可真不是我說你!”蘇辰一邊抱怨一邊走到了皮洛士的身旁。

“你今天可真是讓兄弟我太不自在了!”

這句話一出,皮洛士可說是更加不自在了。不過既然人家都把話給說出來了,那他也只能回應,否則以蘇辰的性子,他肯定是會死皮賴臉地追問到底的。

想到這裡,皮洛士也只能硬著頭皮開口回應道:“真是奇了,就你這面皮厚似城牆的人居然還會有不自在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