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待詔,你這話說早了罷。”王玄策無奈一攤手,“我可是還甚麼都沒交代呢?”

“那你還是趕緊殺我與老皮滅口罷。”蘇辰微笑著一攤手。

站在城頭上的皮洛士已經完全不記得自己究竟是怎麼從城頭上下來的,也已經完全不知道蘇辰和王玄策這兩隻狐狸究竟都達成了什麼樣的協議。

他能夠明確自己知道的事情只有一件。

看著眼前眾人那歡快的祝酒聲,皮洛士終於是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地知道自己已經從城頭上走了下來,和快哉營中的眾人推杯換盞了起來。

真好啊,看著眼前眾人那手握酒杯開懷大笑的模樣,皮洛士心中湧現出了一種名為“勝利”的喜悅之情。

真希望這樣的情感有一天能夠洋溢在那偉大的羅馬城中啊。

等等!

皮洛士猛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所有人,都在!

那不是意味著他要和……

一個清冽的女聲傳進了正在胡思亂想著的皮洛士的耳中。

“果然。”皮洛士有些無奈地閉上了眼睛。

這個魔鬼一般的女人,終於是來了。

在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之後,皮洛士將自己的目光移到了身旁。

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個身著君堡戰甲,手拿羊角酒杯的女子。

這名女子有著一頭耀眼的金髮,在光與影的變換之中輝映著黃金般耀眼的光芒。可她的雙眸卻又是大海一般的藍色,讓人一眼看上去就能感受到一種名為“深邃”的震撼。

這金髮藍哞點綴著的,則是一張看起來完全沒有一丁點缺陷的白皙面容。

在周遭一眾痛飲美酒放蕩形骸之外的粗糙漢子當中,這樣的一個女子則顯得安靜而美好。

但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寒氣卻又讓她成了綻放在冰山之上的那一抹絢爛的花。

美麗。

卻又難以接近。

面對著如此的美人,皮洛士的心中卻難以言表地湧現出了一種名為“厭惡”的情感來。

“你怎麼來了?”皮洛士用著拉丁語問道。

皮洛士在大唐呆了那麼久,卻很少說拉丁語,坐在離皮洛士不遠的地方與王玄策勾肩搭揹著的蘇辰很是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句他聽不懂的話。

接著伸手去夠酒罈子的時候,蘇辰飛快地望了一眼皮洛士那邊的狀況。

哦,看來還真是老鄉見老鄉啊。

在心中嘀咕了一句的蘇辰繼續轉身與王玄策繼續拼起了酒來。

就在不遠處的另一圈人裡頭,刁豪正在和柳圖划拳拼酒,看著兩人這越發熟絡的樣子,怕是再讓他們兩個聊下去,這兩個念過半百的人就要當場拜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