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蘇辰也不等皮洛士作何反應便又扭頭看向了石磐陀:“那你說是看,你自己也知道這事情就是扯淡,你為何還要去那荒村耽誤工夫?!”

“這不是,覺著高昌國進來與突厥往來頻繁,怕出事麼!”

石磐陀說著說著忽然嘆了口氣,隨後他才接著說道:“其實我晚兩天去也挺好,畢竟都半年過去了,大郎這小子估計都成了狼糞了。我一日不去找他,就是想讓老人家多一日的盼頭。”

“你這廝倒還挺重感情。”

一旁的皮洛士冷冷地吐槽了一句。隨後,他又扭頭看向了蘇辰:“能放手了麼?”

“啊這。”蘇辰乾笑著收回了手。

問到這一步,其實蘇辰與皮洛士對於這大致的情況已經瞭解得比較清楚了。所以蘇辰想了想,覺得可以用最後一個問題結束這場盤問了:“那這麼簡單的事情,怎的你就硬是藏了一路,直到方才都想著顧左右而言他地遮掩呢?”

“這高昌國畢竟天高皇帝遠,與大唐之間更是隔著莫賀延磧這樣的‘八百里流沙河’,那高昌國的訊息又該如何傳到陛下他老人家耳中去啊?”

石磐陀眨了眨眼睛:“那高昌國的國主麴文泰當初也是去過長安面升的,他那國後宇文氏據說還讓咱大唐的陛下認成了妹妹呢!那這可是皇親國戚了啊!”

鋪墊了這麼久之後,石磐陀終於是說出了自己的擔憂:“我這一切的一切可都沒有證據,萬一我早早地說了。

二位以及手底下的軍爺愣說我構陷當今貴戚,將我就地正法了可怎麼辦?”

“我說石猴子,看你長得這一副猢猻樣,也罷就叫你石猴子罷!”

蘇辰笑著搖了搖頭,“你可莫要小看了當今陛下的手段!你信不信,雖然陛下此時在長安,可大唐及其周邊的許多事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說的是說的是,天子就是天子,我不過就一凡夫俗子如何能這樣想。”

連忙陪著笑臉的石磐陀卻是在自己的心裡頭衝著蘇辰與皮洛士翻了個白眼。

當今陛下有甚本身我還不清楚麼?

我當時是擔心你和這姓皮的憨貨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我宰了,那我上哪裡說理去?

這一夜,在堡裡眾人那充滿酒氣的呼嚕聲中,蘇辰、皮洛士以及石磐陀這三個各懷心事的人倒是根本睡不著。

他們彼此之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這麼一直捱到了天亮。

不過對於已經將修煉養成為自己的生活習慣的蘇辰來說,這倒還真不是什麼事情。

在天空還是一片黯淡地時候,他就已經起身站在了烽燧堡的牆頭,向東而立迎著那天邊越來越明顯的金邊、紫氣呼吸吐納了起來。

等到蘇辰自口中噴吐出那天地靈氣在體內完整執行了七七四十九個大周天之後所產生的濁氣之時。

經脈、筋骨、靈識都在由內而外地因為接受了天地靈氣的洗滌而歡呼雀躍著。此時的蘇辰難免產生了一個念頭。

果然啊,這世間有許多人寧願忍受著常人難以忍受的寂寞與苦楚也要踏上修行這條路不是因為彼等真就有著那麼強的毅力。

而是因為修煉上帶來的舒適之感就足以讓修行之人忘卻這世上絕大多數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