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天後的襄陽城,太守府內。

書房的呂義這時候則收到了教中弟子的稟告,說是金國使臣於前日已經出現在臨安府。

同時還來了一個壞訊息,那便是此前奉呂義之命前往臨安府的光明左使餘五婆,按照慣例本會接待每月前往臨安府的教中弟子,並與其交流最新訊息。

然而一行人在約定好的地點等待了一日後,仍是未能見到餘左使現身,甚至連其他負責接應的人員並無一位,這一切自然引起了懷疑。

而且不止如此,就在教中弟子前往當朝宰相史彌遠府時,卻發現原本應該掌握在明教弟子監控下宰相府邸,此刻府內府外戒備森嚴,多出不少陌生的江湖人藏在街角與府邸中。

至於原本接管了宰相府邸的明教弟子,則是看不到任何一人。

時值此刻,他們焉能不知這臨安府出了大事。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他們一行人便在悄然間退出了臨安府。

此後不久,接待了金國使臣的趙宋朝廷,一天便從朝中傳來旨意,說京湖安撫制置使兼知襄陽府的趙範昏庸無能,不能受此大任。

由時任京西兵馬鈐轄的孟拱暫且接任襄陽太守一職,而就在這時這位京西兵馬鈐轄已經率軍三萬,出現在了距離襄陽城約有三十里的地方。

“好一個陽謀!”

聽到這兒,呂義則是微微搖頭。

何為陽謀,縱然你已提前知曉他的意圖,卻又不得不做,這便是陽謀!

金國使臣來訪的意圖,即便不用教中弟子來報,他也能猜到其中大半。

無非完顏洪烈忌憚自己做大,便差遣使臣將實情稟告與趙宋朝廷,以趙宋朝廷對外怯懦,對內森嚴的策略,自己以明教弟子接管襄陽城防的大事,自然是不會被被趙宋朝廷所許。

畢竟當初徽宗年間明教方臘浩浩蕩蕩的起義,可是至今讓趙宋朝廷有所心悸。

明面上是說派遣時任襄陽太守的趙範昏庸無能,不堪大任,實則卻是派大軍直接來接管襄陽城防。

如若真如金人所說一般,必定是施展雷霆手段!

如果只是虛驚一場,時任襄陽太守的趙範可與他處再度復起。

清楚趙宋朝廷的手段,呂義則是輕蔑一笑。

“義哥哥,那昏君既然聽從金人唆使,派人來奪襄陽大權,不如先殺了那大將,在去宮中找那昏君算賬!”

一旁的黃蓉,聽到朝廷竟然派人來奪襄陽大權,則也是極為不滿。

她身為“東邪”黃藥師的掌上明珠,本就耳熟目染起了其父一些為人處世的習慣,自然也是厭煩繁文縟節,痛恨昏君奸臣,敬重重臣孝子。

這近年來,呂義為了南朝百姓到處東奔西走,她可是看在眼裡。

而在臨安府深宮之中,那昏君卻在飲酒作樂全然不思天下百姓之苦,今日又派人來奪襄陽大權,自然是引得她心中氣憤。

“蓉兒,這位京西兵馬鈐轄可是不得怠慢!”

聽到蓉兒邪性十足的話語,呂義則是微微一笑搖頭道。

“自嶽元帥蒙冤逝世後,這南朝上下皆是佞臣當道,可這位京西兵馬鈐轄卻是個例外,若要談起用兵之道,這南朝上下可沒有比他更有資格了!”

看著有所不解的黃蓉,呂義則是極有耐心解釋起來。

北宋缺將,南宋缺相!

這句話或許是個戲言,可也從中反應出了兩宋時局的不同之處。

自康王趙構建炎南渡後,早年就一直在金人兵威下寢食難安。

好在有中興四將湧現,這才力挽狂瀾為了這南宋爭取了百年安寧。

“蓉兒你可知這南朝有中興四將嗎?”

望著仍是不解的黃蓉,呂義看著她便開口問道。

“中興四將……”

聽到這兒,黃蓉眼珠一轉,似是想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