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舊事(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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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
自康王趙構建炎南渡之後,東京汴梁城雖說仍是南宋小朝廷名義上的都城,但遠離戰爭前線淮河流域的杭州城,便成了臨時的陪都。
而早在北宋之時,蘇杭兩地便承當了供養東京汴梁城的重任,故而康王趙構因此偏安江南,以杭州為行在,相當於臨時都城,所以改稱臨安府,後來世人強行附會也有了苟且偷安的意思。
北宋之時,蘇杭兩地就能承當起供養起東京汴梁城的重任,作為臨時都城自然也成了順水推舟的事情。
而經過近百年時間的發展,如今的臨安城早已繁華不輸昔日的汴梁城,又因瀕臨海邊的關係,臨安城內的來自各國的海商可謂是絡繹不絕。
在臨安城內最大的酒樓內,哲別拖雷身著蒙古人服飾,此刻則緊緊盯著角落中沉默不語的郭靖。
深知他們三人能夠逃出生天,全是多虧郭靖六位師父的緣故,眼見郭靖獨自一人坐在角落中。
三人對視一眼後,心中更感愧疚。
“郭靖安達,待我返回蒙古便向父汗借兵,到時候一定能替你報仇!”
和郭靖從小一起長大的拖雷這時候則開口勸說起來,他身為蒙古大汗鐵木真的四子,身份尊貴,三人也唯有他有資格這麼說。
心知是自己一行人連累了郭靖六位師父,拖雷此刻也是甚為愧疚,若是尋常將士倒是好說,可當日追殺他的人則是被金國趙王完顏洪烈所收買的高手。
蒙古騎射無雙不假,可也要看對手是誰,故而拖雷此刻有心想要替郭靖報仇,也心知急不得這一時,況且他還有父汗所交代的重任在身。
可是拖雷的這一番話,郭靖卻是依舊沉默不語,只顧一個人喝起了悶酒。
在七位師父中,除去因為死在“銅屍”陳玄風手中的五師父“笑彌勒”張阿生由於離世太早沒有交集外,和其餘六位師父,郭靖自然是感情深厚。
尤其是七師父韓小瑩,身為江南七怪唯一女子的她幾乎充當了郭靖“精神母親”一職,在郭靖愚鈍,學不會“越女劍法”中的精妙招數時,她的表現既不是大發雷霆、也不是動手教訓,而是“心中一陣悲苦,眼淚奪眶而出,把長劍往地上一擲,掩面而走”。
柯鎮惡等人因為誤會要殺死郭靖,又是她第一個提出反對意見,反對無效後,不惜一死以身擋杖,逼得柯鎮惡長嘆一聲:“七妹總是心軟。”
如此事蹟在前,身為七師父的韓小瑩在郭靖心中自然佔據更大位置。
如今七師父韓小瑩為了掩護他,而情願留在原地擋住強敵,如此一幕,豈能不讓郭靖心中悲痛難耐。
當一個人處於極度悲痛的情況下,是哭不出來的!
而如今的郭靖,便是如此!
就在哲別三人心中擔憂郭靖之際,酒樓二樓卻走上了一人,此人身形高大,年齡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可神色間卻帶有一股颯颯英雄之氣,手持一把長戟。
說來也奇怪,此人登上二樓後,也不和小二搭話,徑直便坐在了郭靖一桌。
角落中的郭靖認出他正是當日在歸雲莊出手挫敗二師父的人,只是心中悲痛難耐的他,早已了無了計較往日恩怨的力氣。
只是隨著此人在酒桌上放下了一把佩劍後,看到這兒,原本無神的郭靖卻瞬間激動起來,伸出手抓向這把佩劍的他,頓時激動道:“你是從何得來的這把佩劍?”
無他,因為這把劍正是“越女劍”韓小瑩的佩劍。
韓小瑩在大漠中曾多次教郭靖“越女劍法”,他又怎能認不出七師父韓小瑩隨身的佩劍。
可惜郭靖還未起身,就被此人單手按回了座位,後來任憑郭靖怎麼發力,臉色憋得通紅,仍是起身不得。
“我途徑蘇州城外時,曾為韓女俠收斂過屍體,而這把長劍便是埋葬她後的信物,我想你可能是她的傳人,便沿途追了上來!”
就在郭靖激動之下想要弄清楚事實時,一旁端坐在的大漢卻是忽然開口,緩緩道來了這把長劍的來歷。
原來他正是呂義,自從埋葬了韓小瑩二人後,他便沿途按照小路上的馬蹄印緊追而來,這蘇州城距離臨安府少說也有上百里,好在與郭靖隨行的人一身異族人打扮,沿途隨意打聽一下就得來了他們的準確行蹤。
直到這時,呂義這才清楚江南七怪為何慘死的原因,為了前來南朝的拖雷一行人,江南七怪自然不可避免和趙王府的高手鬥在一起。
彭連虎,沙通天都是北方江湖有名的高手,僅是這二人江南七怪都應付不過來,何況又多了一位身居白駝山真傳的歐陽克。
有心算無心之下,江南七怪的敗亡自然在所難免。
“七師父!”
聞言,眼見韓小瑩的隨身佩劍在此,郭靖終於淚如雨下。
正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郭靖此前由於悲傷過度,自身情緒發洩不出來反倒與他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