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下手時,她已經恢復常態。

“去砍竹子吧,溪水裡的鴨和魚,你也可以帶走,我蕭紫鳶願賭服輸,說話算話。”

仰著頭,她指著竹海,滿臉都寫著趕緊去,別再來煩我。

“好嘞!”

蘇覺趕緊開溜。

他全然不知,這小姑娘究竟做了什麼樣的思想鬥爭,又走了什麼心路歷程。

但聽她說話的聲音啞啞的,顯然是有很多事被她強壓下去。

可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半毛錢關係都沒有,砍竹子才是正事!

手提短劍,步入竹海。

剎那間,蘇覺就眼前一亮。

他以工匠精神,細心打量每一根竹子。

翠竹峰得天獨厚,靈氣濃郁,長出的每一根竹子,都溫潤飽滿,富有光澤,軟硬適中,竹節均勻,看的人如痴如醉,異常興奮。

“你到底砍不砍啊?”

扛斧頭的白袍弟子,跟在後面。

他看蘇覺這裡摸摸,哪裡敲敲,快憋壞了,甕聲甕氣的問。

“你懂個屁!”

蘇覺腹誹,但礙於此處,畢竟是人家的地盤,只能不耐煩的道:

“你懂什麼,這楠竹喜陰涼潮溼的地方生長,需要靈氣流通,日照充足,晝夜冷暖交替的環境,才能長得好,長得通透,有質感有光澤。”

“而這長成的竹子,也不是隨意就能砍伐的,需要選擇那種並非是主竹的偏竹,年歲不能太大,太大過老失去彈性,太小又過嫩,仍然需要生長,你看這顆……”

“……?”

白袍弟子人都聽傻了。

他扛著斧頭,呆呆的望著蘇覺。

要不是確信,今天第一次看見這傢伙。

他得嚴重懷疑,這傢伙就是翠竹峰的弟子。

要不然,他怎麼什麼都知道?

一副比自己都熟悉的樣子?

頭皮發麻,他跟在蘇覺後面,也不催了。

遇見內行,再說胡話,就顯得毫無意義。

被跟的久了,蘇覺看他挺憨厚的,應該心腸不壞。

可這就更解釋不通,他們剛才乾的事了。

心底好奇,蘇覺對他批批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