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亞楠今晚下播後倒是沒有之前那麼煩躁,大概是因為上午發生的事情,看到蕭飛讓她有種安全感,楊亞楠開啟冰箱門,這次拿出了兩聽啤酒,拋了一聽給蕭飛。

“你跳的很不錯。”蕭飛接過啤酒誇獎道。

“謝謝,雖然我知道你只是客套,我和專業的舞蹈演員差遠了,而且看我直播的人也不是真的在欣賞我跳舞,只是在關注我的身材而已。”楊亞楠道。

“這至少說明你的身材很好。”蕭飛平靜道。

“這誇獎我收下了。”

楊亞楠把自己的身體直接拋到了蕭飛身邊的沙發上,長舒了口氣,之後開啟了手裡的那聽啤酒,“老實說我沒想到你也會看我的直播。”

“為什麼這麼說,平時都是什麼人看你的直播?”蕭飛反問道,也開啟了自己的啤酒。

“各種各樣的人,但基本上都是寂寞的內心有空缺但又沒法在現實世界中得到滿足的人,你看起來不像是這種人,”楊亞楠道,“據說之前還有國家為人口增長過快而煩惱,但是大概在五六十年前,基本上共同體的人口就進入到負增長階段了,大家好像都更喜歡一個人生活了。”

“嗯,原始社會的時候我們的祖先都生活在一個大部落裡,一起打獵,一起採集,一起養孩子,這是因為離開了部落個體是沒法獨自生存的,但是超量生產出現後,隨著物質條件的改善,個體也開始逐漸脫離部落,先是家族式的,之後又組建成一個個小家庭生活。

“再然後我們來到了一個物質生活空前豐富的時代,你的所有基本生活需求都可以透過電話和網路來實現,不再需要和社會產生連結,於是我們也擁有越來越多的時間去追求個體的自由和達成自我實現的價值,在這個過程中家庭這個基本的生活單位也在受到挑戰。”

蕭飛道,實際上在他所生活的那條時間線上這個趨勢就很明顯了,尤其是隔壁的鄰國,生育率越來越低,很多獨身的男女都更願意自己一個人待著,因為不用遷就另一個人,而且沒有孩子的生活質量更高,而真實夢境所在的2089年這個現象只是更加嚴重了。

這也讓主播這一行業變得空前壯大,各種型別的主播都有,從遊戲,搞笑,到聊天再到各種才藝展示,甚至純作死型的,滿足粉絲的所有合理不合理的要求。

“嗯,有道理,但我還是要給自己找張長期飯票。”楊亞楠道,“尤其趁著我正年輕漂亮的時候,你到路上隨便抓個男人問他喜歡什麼樣的女人,他們一準會給你各種五花八門的答案,什麼賢惠啦,溫柔啦巴拉巴拉……都是胡扯,真相只有一個,男人都是很專一的動物,從八歲到八十歲的,他們都只喜歡年輕漂亮的女孩兒,所以你的目標如果是嫁掉的,不管再怎麼提升自己的內涵,隨著年齡的增長都不會比年輕時的你更有優勢,我不會犯這樣的錯誤,我要在我最有價值的時候把自己嫁掉。”

楊亞楠喝掉了手裡的啤酒。

兩人之後又閒聊了一段時間,蕭飛要求加入楊亞楠的粉絲聊天室,楊亞楠很爽快的就答應了,還順手給了蕭飛一個管理員的職務。

直到半夜一點楊亞楠感覺到了倦意,才結束了這次不收費的聊天,起身洗澡睡覺去了。

而第二天蕭飛則又陪了楊亞楠一整天,哪裡也沒去,而且讓楊亞楠感到意外的是蕭飛居然真的履行起自己管理員的職責來,在聊天室裡管理違規發言,調節粉絲之間的矛盾,玩的不亦樂乎,反倒讓楊亞楠不好意思問他調查的情況怎麼樣了,而且還在考慮自己是不是要再多付蕭飛一份工資。

不過第三天晚上,楊亞楠在上播的時候蕭飛終於還是出門了,而楊亞楠也在工作間的門上又多加了一隻物理鎖。

蕭飛臨走前又叮囑了一下楊亞楠,考慮到對方駭客的身份,存在冒用他人ID的可能,因此蕭飛告訴楊亞楠即便收到他發來的訊息,最好也不要理會,反正等楊亞楠下播,他也就回來了。

隨後蕭飛喊了輛出租,來到了舊物之家。

劉老頭昨天就聯絡了他,需要他支付那張舊時代唱片的費用,而且還許諾事成後再給他一張舊時代唱片。

於是蕭飛只能先把跟蹤者的事情放到了一邊,陪劉老頭走一趟第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