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長也是皺起了眉頭,他功夫雖然不算甚強,眼力卻是有的,看到蕭飛躲避的那招實在是巧妙,本以為他是渡河未濟,擊其中流,隨後必有極厲害的後招,卻沒有想到他一避之下,竟不回擊,只是一味地躲閃,實在弄不明白他的意圖。

場下的學生都是鴉雀一片,看到二人轉著圈子,蕭飛一味的退卻,野比大雄卻也追趕不上,只不過二人拳腳卻不相接,並不像電視中拳擊散打,乒乒乓乓地好不熱鬧,都不知道這是哪門子功夫,但是看熱鬧的都以為蕭飛是怯了,不由大罵起來,一時間汙言穢語,不堪入耳,都以為這樣就使所謂的愛之深,責之切,卻讓館長心中懊惱,知道這些人純屬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恨不得下場一人抽個大嘴巴以解心頭之氣。

姚術卻是看得心寒,暗道這兩個人腳下功夫實在了得,輕飄飄地絕對不是自己能夠追趕得上,卻不知道他們手上的功夫如何,如是真和足下功夫一樣,自己也就不用下場,自取其辱。

很多人都是奇怪的性格,碰到自己不清楚,不懂得的只是一罵了之,卻不用心思考,就如抗日成天掛在嘴邊,卻是以前的歷史一竅不通,罵起來也是言語匱乏,缺乏依據,實在讓人遺憾。

蕭飛卻是充耳不聞。

他突然停住了腳步,野比大雄看到蕭飛腳下不停自己都是追趕不上,不由心驚,只是他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眼看蕭飛腳下功夫了得,縱退自如,不知道他在察看自己的虛實,只以為他是蓄勢待發,只等著自己盡力才要出手,這下看到不再躲閃,心中大喜,劈掌沉腕,頂肘拿扣,一招三式,已經攻向蕭飛的胸腹要害!

場下的,只要還是龍國人,都是不由擔心,蕭飛卻是伸手一圈,已經把敵手的勁道卸到一旁,鄭渠志如果在場,定然佩服得五體投地,只是這一手‘圓斷’他就算練個十年八年的,也決然到不了這種境界。

蕭飛招式不緩,伸手一探,已經拿住野比大雄胸口的大穴,藤村躲避不及,只覺得胸口一麻,轉瞬全身無力,心中大駭,又覺得一股大力傳來,便如木頭一樣,僵硬地飛起,騰雲駕霧般地飛了幾米,‘嘭’的一聲大響,重重得跌在地上!

有句話說的好,‘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在場的人當然是外行多,內行少,所以當野比大雄突然被蕭飛摔到地上的時候,學子們都有些愕然,而且還有點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這就像大家本來洗耳齋戒,清淨身心,格調高雅的準備好聆聽貝多芬的《田園交響曲》的時候,更以為聽完後可以達到愉悅身心,提高檔次的目的,突然聽到了首幼稚之極的《兩隻老虎》其中的抬頭失落實在是難以名狀。

“誰贏了?”半晌才有人低聲問道。

雖然眼前的情形顯而易見,勝利者絕對不會是趴在地上那位,被問那人還是猶豫了半天,“應該是武道館的蕭飛吧?”

“那就是說我們龍國人打倒了日本人?

三個裁判竊竊私語的半晌,一直說話宣佈規則的那個快步走到了野比大雄的身旁,低下身去看了半晌,這種比試在龍游是頭一回,他也不知道如何裁定勝負,更不知道是否應該數十下等待藤村起身。

學子們卻都沉不住氣來,有些好事的已經大聲的數到:“一,二,三……”直到眾人數到了七的時候,藤村肩頭聳動了一下,艱難的雙肘撐地,終於站了起來!

眾人都是沉寂了下來,這才看清楚野比大雄的慘樣,藤村跌的不輕,嘴角已經緩緩的流出血來,眼中更是有了一種深邃的痛苦。大家雖然痛恨他。畢竟還是有些惻隱之心,只見他嘴角蠕動了兩下,“我輸了。”

他竟然招呼也不知渡邊打一個,扭頭已經向門外走去。

藤原野望霍然站了起來,就要追出去,身邊那個女子卻是伸手止住,這時候眾人地目光都在藤村或者蕭飛身上,倒沒有留意這點。只有楊德興聽到蕭飛提及,一直留意那個女子地動靜,見到了不免有些疑惑,怎麼看。這個女的都像是傳武協會的主腦什麼的,因為藤原野望看起來對她言聽計從!

”那我正式宣佈,這局比武蕭飛獲勝。“場上那個裁判終於大聲道。

話音一落,不少人起立的開始吹呼和鼓掌。蕭飛仍是站在場上,目光已經落在了姚術的身上,姚術還是坐在那裡,老僧入定一般,只不過他剛才是故作鎮定,這會卻是吃驚的失去了敏捷。他覺得這兩個人地比試,已經超過了他能夠理解的範疇!

他實在想不通一會和蕭飛比試會出現什麼場景。他現在甚至有些後悔,不如第一個下場,那樣也不必像現在一樣左右為難。

”現在請跆拳道聯盟的姚術同學下場。“場上的裁判高聲叫道,直到叫了第三遍,姚術才站了起來,臉色如同白紙一樣,走到蕭飛地面前。

他本想著是否裝作肚子痛,借個屎遁溜之大吉,轉念一想,大家都是出來混的,反正是丟臉,為什麼不丟的堂堂正正,遂伸手抱拳,沉聲道:“請。”

眾人一下都清醒了過來,剛才看到姚術踢腿踢的有模有樣,沒有人會懷疑這次應該是場精彩的比賽,卻沒有想到傅賓突然站了起來,大聲道:“我有事要宣佈!”

他緩步走到場中央,吸了口氣道:“其實來的時候,我就想說,經過跆拳道聯盟全體成員的謹慎考慮,我們主動放棄這次百家會的競爭。”

他明明只有一個人,電話都沒有打一下,明明剛才姚術已經精心準備,瞎子都能看出,準備大展拳腳,偏偏這個時候來了個退出比賽,旁人都是愕然,還沒有明白,姚術嘆息一口氣,緊繃繃地全身已經放鬆下來。

他當然明白崔的意思,也知道他是在給跆拳道聯盟掙個臉面,也給自己留個臺階,目光已經不在狂傲,“很遺憾,希望下次還能有機會向你請教,”姚術低聲的說了一唏,已經退了下去,眾人都是一場愕然,不由大為掃興,竊竊私語個不停。

場上的裁判已經高場宣佈,三方比武的最後勝者,蕭飛搖搖頭,還沒等發表見解,館長已經走了過來,向他眨眨眼睛,示意他別人既然主動示弱,何苦讓他們下不來臺,蕭飛倒也明白,懶得再理,已經準備向館外走去,付雪頭一回見到蕭飛出手,卻是如同天神一樣,幾乎跳著過來,結結巴巴的問道:“請問,蕭飛同學你剛才使用的是什麼拳?能給我介紹一下。”

女記者當然不是想學,而是正在腦海中組織著稿子的材料,蕭飛看著她急迫的樣子,倒不忍心拒絕,只好就會了兩句,只不過這片刻的功夫,身邊至少圍了十數個臨時的武功愛好者,男女都有,要求報名加入武道館,這些自己有楊德興,館長接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