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曾經問過巍子,他最大的心願是什麼,巍子耷拉著自己無神的眼睛,頂著前額的禿頂,說:“找一份工作,週一到週日朝九晚五,晚上週末回家休息,好好睡個踏實覺,節假日可以四處逛一逛放鬆身心。”

巍子自從轉崗後就實現了自己以前的夢寐以求的生活,現在他的目標改成了一夜暴富。小玉覺得就算火星基地建立起來了,他的這個

夢想可能都沒法實現。

至於夫妻感情,小玉非常的清醒。一個男人對自己老婆又有多少感情呢?那些被扔進下水道、被肢解、被捅死、被燒死、被毒死、被推下懸崖的前車之鑑這麼多,小玉不敢對男人的良心和道德底線抱有多大的希望。巍子的人品目前看上去還可以吧,湊合著過日子吧。何況這個時候的小玉也不是那種矯情的人,對自己的丈夫又有多少的愛戀和依賴呢?中年夫妻勉強著過日子吧。

巍子曾經對小玉說:“你性格心效能力品德怎樣,我心中已經有個全貌了。”

其實小玉也對巍子說過:“我也早把你看透了。”夫妻倆在完全瞭解對方的前提下,接受了對方的最糟糕最差勁的狀態以後,就不會有太大的期望,也不會有落差和太大的失望,就這樣繼續過吧。當然如果巍子想要散夥,小玉也是可以接受的並且祝福的。

老爸的病情痊癒以後,小玉終於又可以去自己熟悉的燒烤攤,帶上一杯紅茶,點一份苕皮、一分魷魚、一根麵筋、一分鴨腸,悠哉悠哉的曬著太陽,吃著苕皮裡面的折耳根和榨菜,好舒服好美味呀,就這樣舒心的過日子吧。

帶著東東回家的時候,路過小學,小玉想著以後東東就讀這個小學吧(小玉已經以前兩年多篩選好了,東東以後就讀的小學,各種向同事打聽,最後選擇的)。不僅老師的教學水平高、教學質量過硬,而且從來沒有老師進行課後補課的情況。

就在這時,小玉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小玉回頭看,原來是自己的同事李姐,李姐說:“你產假還有多久?”

小玉:“還有兩個多月,剛好西西半歲的時候,我就回去上班了。”

李姐點頭:“嗯,那個時候你閨女就可以吃輔食喝奶粉了。”

小玉笑著說:“這個閨女挑剔的很,和他哥哥一樣,只要沒有斷母乳,是不會喝奶粉的,只能上班的時候讓她爺爺奶奶喂一些米糊糊。”

李姐看著西西,羨慕地說:“你真會生呀,兒女雙全,我可羨慕死了。”

小玉知道李姐生了兩個閨女的,小玉說:“男孩子女孩子都一樣,都是一樣的養一樣的操心。有兩個就夠了,李姐,你來接么女兒放學嗎?”

李姐點頭,摸著西西的小臉蛋說:“這閨女,長的可飽滿有福相了。”

小玉回應:“她就是比較能吃而已,我臉也比較大,遺傳隨我。”

李姐的目光笑著看著小玉的脖子以下腰部以上,意有所指不言而喻,那是你糧倉充足。小玉都有些不好意思,好想無比矯情地回一句:“討厭,人家豐滿有錯嗎?”當然理智的小玉永遠不可能說出這樣噁心的話的。

小玉問:“我家東東馬上就要上小學了,什麼時候報名呀?”

李姐說:“一般明年三四月份的時候,小學的老師就回去幼兒園摸底的,六月份的時候就可以在網上報名,報名後小學就會分班的。”

小玉很意外:“原來小學報名這麼早。”

李姐頗有經驗地說:“這小學一年級,最費媽,輔導家庭作業培養孩子好習慣,難熬得很。”

小玉點頭:“嗯,我家東東的班主任的兒子今年剛好上一年級。本來她老公是教小學的,可是他老公就是不管孩子的家庭作業的輔導,推給了教幼兒園的媽媽。

我兒子班主任可抱怨了,說自己這一年都不能好好吃一頓晚飯,就算出去應酬,也要接兒子電話,電話知道兒子的家庭作業,簡直煩死了。”

李姐:“我家大女兒以前上小學的時候,我沒有經驗,沒有上幼兒園銜接班,到了一年級以後我可累死了,拼音和筆畫都是我慢慢在家教的,可累死我了。現在小女兒上小學有經驗了,我就提前在家教她一些拼音。一年級就沒有以前那麼累。”

小玉點頭:“現在幼兒園主要是培養小朋友玩,鍛鍊孩子的智力,讓家人不要早教、拔苗助長過分壓榨孩子的潛力,這個我是贊同的。

可是聽很多人都這樣說,我還是每天讓東東回家稍微複習一下拼音,就是為了一年級做準備。想起馬上要面對的一年級,我都挺焦慮的。”

李姐拍著小玉的肩膀,說:“你現在黃瓜還沒有結蒂蒂,早著呢。”

說完李大姐開始離開接小女兒去了。

想起李姐說的話,網上新聞裡那些晚上很多輔導孩子作業,無奈上吊的、氣得腦梗的、把自己關進冰箱冷靜的媽媽們,小玉苦難還沒有開始,覺得自己的焦慮又開始了。

回到家以後,就讓東東開始寫拼音,現在勉強讓東東熟悉一些吧,明年也輕鬆一些。嗨,當媽哪就這麼難呀,看著自己懷中的奶娃,想起自己二萬五千裡的長征,才開始一小步,這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呀?難道當媽的就是要受罪嗎?聽說現在雙減了,以後應該沒有這樣任務繁重吧。

想起樓上的鄰居說,她家上小學的兒子每天晚上做家庭作業做到十點多,小玉覺得自己又開始憂愁了,自己頭上的白頭髮是不是又要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