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初生牛犢

這李朝歌是個啥啊，不就是長得過於好看嗎，柴金傳媒這麼大手筆。

許襄聽了，愣了有幾秒，也不管昭城太子爺的人在這裡，直接掏出煙，狠狠吸了一口，眼裡透著認真和執著：“那我直說了，要是想讓她進組，兩個條件，一，處理好她的合約和劣跡斑斑的過去，別給我拍攝帶來阻力；二，她得給我演出花來……能做到，她試鏡狀態不好，我也能等她幾天，並且我以後每部劇，都會有她主演。”

兩個小助理後面瞠目結舌，大概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面。

莊開敏則是看起來很滿意的樣子，悠閒吹了吹茶麵，嘬了一口，不語。

“你柴金傳媒背靠顧氏，黑的也能給說成白的，我不管她過去到底怎麼樣，給我直接把她洗白了，這個不難吧？”

許襄是一點兒也不客氣。

萬建良還是帶著溫吞的不冷不熱的笑：“許導能一諾千金，顧總和朝歌自然全力以赴、”

李朝歌不動聲色，心裡驚起了波濤萬丈。

她當然聽說過顧氏，也聽說過顧煜，當時在隊裡，朱雅嬈就唸叨過，再好的男人，再有錢的男人，都比不過和顧煜睡一晚上，甚至說上一句話。

“相當於和皇上睡一晚上，你說他得多大來頭？”朱雅嬈譏諷李朝歌是個榆木腦袋，“朝歌大人，你聽我一句，再賣力專注你的演藝事業，也不如出去和男人待一晚上，小心過勞死啊。”

李朝歌承認自己是個榆木腦袋，想破頭也想不出自己和這個顧煜到底有過什麼瓜葛，有過什麼關係，或者說在哪裡見過，說過什麼話。

而許襄這番話更是讓李朝歌的心裡那股希望之火再次燃燒了起來。

“這就對了啊，朝歌啊，你有信心嗎？你可不能辜負了顧總啊，有什麼不懂得，儘管來問我——問這個木頭疙瘩也行。”莊開敏還是那副慈眉善目，和事老的樣子，向小助理一伸手，要來兩張名片，塞給李朝歌。

“別別別，可別問我，反正晚上不能問我啊——我可不想被昭城太子爺惦記，到那時候，什麼金玉緣銀玉緣都打水漂了，姜連赫不得掐死我。”許襄的笑裡帶著調侃。

“死木頭疙瘩，沒正行。”莊開敏糊了許襄一腦袋，“朝歌啊，別聽他胡說啊，你也表個態吧。”

李朝歌握著衣角的手緊了緊又鬆開，她也察覺到了，顧煜突然救她，為她張羅這些，應該無非就是那點兒意思，她見過太多了。

可是那又怎麼樣？

如果決定了做復仇者，這些又如何。

她抬頭，真摯說道：“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初生牛犢不怕虎。

許襄又吸了一口煙，沒說話，但是看起來確實心情不錯。

萬建良笑了，也不多說，站起身：“許導，莊老師，那我們就不久留了，試鏡之後，顧總會等好訊息。”

莊開敏又客氣了幾句，他們就此告別。

出了門，李朝歌的眉眼染上了一些塵世的光芒，整個人的氣場變得生動了起來，可是當她聽到路過的侍者在討論“太子爺的專屬套房裡，脫出來一個瘋女人是朱雅嬈”的時候又憂愁了起來。

“剛剛輪值的和我說的，她一邊跟著保安往外走，一邊罵李朝歌。”

“李朝歌？不是前兩天上新聞了嗎，玩sm差點把命玩沒。”

“就是，那這個朱雅嬈怎麼破口大罵呢。”

“畢竟一個組合的來著，誰和李朝歌那種人待一起不瘋啊。”

“……也是。”

萬建良的聲音很是清冷，按下電梯，李朝歌隨後跟上：“你先回去鑽研一下這個劇本，明天我會來接你試鏡。”

李朝歌點頭，電梯裡很安靜，很沉默。

半晌，她說：“萬哥，那我的那些合約，還有以前的……”

“那些事情是真的嗎？”

李朝歌愣了一下，不知道這幾秒內她在想什麼，眼眶沒由來地溼了：“不是。沒有一件是真的。”

好像萬建良根本就不覺得意外，他直接問道：“你有證據嗎？”

李朝歌點頭，擦了一下眼淚，那雙眼睛變得更加清亮，似乎淚水對於她來說，只是美貌妝容的一部分，只會讓她更加脫俗而美豔：“有，你帶我去拿嗎，我和HY的原始合約，我經過HY和其他第三方的合約，都有儲存，還有我出道以來的行程，公開的，私下的……萬哥，我都有，我全都有。”

李朝歌流下了眼淚。

五年以來，沒有一個人問她，那些事情是真的嗎？

沒有一個人。